轰——青铜门合上的巨响仍在耳畔回荡,震得林夏的脑袋嗡嗡作响。她蜷缩在门内凹陷处,手指微微颤抖,掌心还残留着张起灵离去时最后的温度。门外九头蛇柏的根系像发了疯似的撞击着门缝,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要将整座墓室撕裂。暗红色的液体从缝隙中渗入,滴落在她脚边的青铜铃铛上。
那铃铛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如同某种古老生命苏醒般震颤着空气。内壁上的铭文在血珠浸润下逐渐清晰:“张起灵,第一百代守陵人,以命镇门,换你百年轮回。待血月现世,以麒麟血启玉玺,可破青铜门障。”林夏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原来小哥的牺牲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轮回的开端。
她摸索着掏出怀里的玉玺,指尖触碰到冰凉的表面时,那游走的血纹竟似有意识一般抗拒着她的碰触,让人心底泛起阵阵寒意。“小哥……”林夏喃喃低语,声音轻得几乎被周围的嘈杂声吞没,“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吗?”
石棺中的女子在月光下显得愈发清晰,连嘴角那抹讥诮的笑容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林夏猛然意识到,自己穿越时空携带的青铜铃铛,与石棺中的那个一模一样,或许正是百年前“自己”留下的信物。她将玉玺按在铃铛之上的一刹那,血纹瞬间暴起,沿着玉玺的纹路攀上铃铛,两件青铜器同时绽放出刺目的金光。墓室地面随之剧烈震动,九头蛇柏的根系发出凄厉的哀嚎,竟如潮水般迅速缩回地底。青铜门缓缓开启一道缝隙,门外的血雾中传来吴邪焦急的喊声:“林夏!快出来!”
然而就在林夏准备冲出去的时候,石棺中的女子竟然坐了起来!她容颜未改,指尖轻轻抚过林夏的脸颊,冰冷得像一块千年寒冰,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百年了……终于等到有人能替我解开这长生的诅咒。”
林夏浑身僵硬,仿佛被钉在原地,脑中突然涌入陌生的记忆:百年前,她服下麒麟竭,在青铜门内永驻青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张起灵代替自己镇守大门。为了打破宿命,她用鲜血在铃铛上刻下铭文,将玉玺藏于棺中,等待转世之人解开机关。“你是……第一百代守陵人的转世?”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伸手抓向林夏的脖颈。
林夏下意识举起青铜铃铛,血纹瞬间迸发灼热的力量,将对方的手掌烧伤。女子惨叫着化作青烟消散,棺中浮现出一具真正的枯骨,手中握着的铃铛与林夏怀中的成对相映。就在此时,门外的血雾开始沸腾,无数金甲尸从暗河中涌出。
林夏咬牙将玉玺嵌入青铜门的凹槽,悬挂在空中的铃铛发出清越的声响,直击灵魂深处。金甲尸群的动作戛然而止,她趁机冲出墓室,却见张起灵斜倚在石柱旁,黑金古刀插在地上支撑身体。他半边身子已被血纹侵蚀,整个人化作半透明的虚影。
“你没事?”林夏冲过去扶住他,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
“我只是把玉玺里的‘东西’暂时封印而已。”他轻笑,指尖拂过她眼角的泪痕,“接下来,该用你的血解开真正的长生之谜了。”
暗河突然逆流而上,月光被血云吞噬。林夏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玉玺上。血纹化作流光涌入她体内,张起灵的身影也随之逐渐实体化,瞳孔中蓝光暴涨。这时,吴邪带着胖子闯了进来。
林夏望着张起灵重新凝实的身体,脑海中浮现出石棺中女子的话:“这诅咒,终将由爱破局。”她握紧他微颤的手掌,耳边是青铜铃铛在风中轻轻摇曳的声音,仿佛百年时光从未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