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吉良吉影就已准时从白瓷枕上起身。晨光在榻榻米上切割出菱形光斑,他赤脚踩过冰凉地板,将深蓝色睡袍系紧。厨房的电磁炉上,咖啡壶咕嘟作响,蒸汽在玻璃盖上凝成细密水珠——这是他一天里最喜欢的时刻,万物尚未苏醒,秩序仍在掌中。
牙医诊所的消毒水味在九点准时弥漫。吉良用橡皮手套调整着陶瓷牙模,镜中倒映着他修剪整齐的刘海。三号诊疗室的隔音板隔绝了女病人的惊呼,他将抛光后的假牙嵌入患者牙龈,金属器械碰撞声清脆如编钟。
午休时分,他撑着红白格子伞穿过雨幕。地下通道里流浪汉的呜咽被收音机里的古典乐覆盖,伞尖在水洼中点出涟漪。超市货架前,他精确挑选三文鱼和白葡萄酒,塑料袋里混着橡胶手套与清洁剂。
晚餐是松露意面配白葡萄酒。吉良用银叉卷起面条,咀嚼时聆听隔壁公寓传来的争吵声。他将染血的手术刀浸入消毒水,橡胶手套在水槽中鼓起气泡。玄关处的登山包里,第七具尸体的指纹正在福尔马林溶液里消散着。
深夜的露天温泉腾起白雾。吉良将冰镇香槟倒入高脚杯,水面倒映着他那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月光在水面上切割出银色刀锋,他用脚趾拨动着漂浮的樱花,直到听见远处救护车的鸣笛穿透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