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遥的手指抖得厉害，杯子里的咖啡跟着泛起细微的波纹，一圈一圈地荡了开去。她抬起眼睛，迎上秦霄贤的目光，那深邃的眼底藏着太多让她琢磨不透的东西。

“你真的有把握吗？”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似的。

秦霄贤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哒哒”的声音缓慢又有力。“周雨薇再能耐，也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只要她动过手脚，就肯定会留下点儿蛛丝马迹。”

他说着站起身，朝窗边走去。风一吹，窗帘扬起一角，外头的夜黑得深沉。远处的路灯亮着，在风里晃来晃去，像星星点点的火苗。

“你知道她最大的软肋是啥不？”他忽然转过头，嘴角弯出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是她的贪心。”

顾星遥愣了一下，手里的咖啡杯差点儿掉地上。“你是说……”

“没错。”秦霄贤走回沙发那儿，俯下身子靠近她，“她现在可不单单想把公司攥手里了，她想把整个娱乐圈都捏在掌心呢。这么大的野心，迟早会露出破绽的。”

顾星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合着咖啡的苦味儿，这味道莫名让她心里踏实了些。她低下头，瞅着杯子里自己的倒影，“那咱们接下来咋弄呀？”

“明儿一早，我安排你去见个人。”秦霄贤的声音更低了，“她是周雨薇以前的助理，手里头有不少关键证据。”

顾星遥猛地抬起头，“真的假的？”

“嗯。”秦霄贤直起身子，从兜里掏出张名片，“这是她的联系方式。”

顾星遥接过名片，指尖碰着那薄薄的纸片时，仿佛感受到了希望的分量。她在那名片上盯了几秒钟，然后抬起头看向秦霄贤的侧脸。灯光打下来，他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衬得他的表情更复杂了。

“她知道我吗？”顾星遥的声音有点儿犹豫，像是怕这希望突然就碎了。

“不知道。”秦霄贤语气很稳，“但我跟她提过你。她会信你的，因为我救过她一命。”

顾星遥的眉头皱了皱，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的意思。“你救过她？啥时候的事儿啊？”

秦霄贤的眼神暗了暗，像是回忆起了啥糟心事。“前两年，周雨薇想让她闭嘴，因为她知道得太多了。我刚好那时候插了一手，给她弄了个新身份，让她离这摊子事儿远远的。”

顾星遥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胸口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你咋不早点告诉我这些呢？”

秦霄贤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儿无奈。“有些事儿啊，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想把你扯得更深，可现在看来，没得选了。”

他的话像是根刺，“嗖”一下扎进顾星遥心里。她的手指不知不觉攥紧了名片，纸边儿在手心里印出一道浅浅的痕。

“那她……手里有啥证据？”顾星遥的声音低得像是怕惊动啥。

“财务记录、通话录音，还有一些交易合同。”秦霄贤顿了顿，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够证明周雨薇不仅在公司内部投票上动手脚了，还涉嫌非法转移资金和洗钱。”

顾星遥的呼吸微微一顿，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名片边儿，纸在指尖弯了弯。她脑子里闪过无数可能，每一种都让心跳得飞快。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犹豫和不安。

“那她……愿意把这些证据给我们吗？”

秦霄贤没马上回答，而是慢慢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自然却带着股无形的力量。“她会的。”他的声音低沉又笃定，“她没得选了。周雨薇早晚会发现她还活着，到时候，她只会更危险。”

顾星遥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啥，可最后还是没吱声。她瞅着手里名片上的名字——“李瑾”，这名字陌生又熟悉，就像个藏在黑暗里的影子，终于冒了头。

“我们啥时候见她啊？”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打破这份突如其来的静谧。

“明早九点。”秦霄贤答得干脆，“我会安排车送你去她住的地方。记住了啊，别带任何电子设备，她对这些东西特别敏感。”

顾星遥点了点头，眼睛还在名片上，心思却已经跑到明天的见面去了。她不自觉地握紧手，指尖因为用力变得有点儿发白。

你有把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