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门口，暮色微沉，风吹过道边的槐树，落叶簌簌。
哪吒背着手，站在石阶上，仰头望着天边的晚霞，眼里神色深沉，不似往日吊儿郎当。
敖丙收拾了书卷，走过来，问：“回家吗？”
哪吒“嗯”了一声，又顿了顿，忽然道：
“我放学后……出去一下。”
敖丙微微一愣：“去哪儿？”
哪吒低头理了理袖子，语气漫不经心：“糖水铺。”
“糖水铺？”敖丙挑眉。
哪吒抬起头。
“去看看……究竟是谁要害你。”
一瞬间，敖丙怔住。
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哪吒已经大步迈下石阶，回头也不看地甩下一句：
“有人在动手脚，我能感觉到。”
“有人，在暗中毁你道基。”
风卷起他火红的衣角，他背影坚定，步履如风。
“我不是什么正经仙君。”
“但谁敢动你，我就让他连糖水都喝不下去。”
因为，我是魔。
帅师哥哈啾一一！
师妹师哥，你感冒了吗
师哥挠了挠头。
帅师哥突然心慌慌的
帅师哥你说，我们做的事不会被发现了吧
师妹不会的，那是我的纸人
师妹他们必不会察觉
“好了没有啊，你们挑个水这么久。”
帅师哥也许吧，我多虑了。
师妹嗯。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夕阳落入街市尽头，余光染红了糖水铺那面挂着的木牌子。
她一见哪吒，顿时一愣，连忙放下布巾，恭敬地行了个礼：“吃什么，小哥。”
哪吒摆摆手：“免了。问你点事——前天你家是不是卖了糖水？”
小姑娘歪头一想，露出几分困惑：“前天……？没有啊。那天我娘病倒了，我一早去镇口的药铺抓药了，糖水铺根本没开门。”
哪吒神色一顿，声音低了下来：“你没开？可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下学后好多人在你这儿吃糖水。”
“我还记得你穿了一身粉色衣裙，在门口招呼客人。”
“你跟我说——不甜不收钱’。”
小姑娘脸色逐渐变了，眼中露出惊惧，轻声道：“……我那天，真的不在……而且我平日穿的是灰蓝色粗布，哪来的粉色衣裙？”
哪吒喉咙一紧，一种冰冷从背脊爬了上来。
他缓缓转身，望向铺子外黄昏下的人群，那天的喧闹声、糖水香、笑语盈盈，仿佛犹在耳边——
可现在，只剩沉默。
“我见鬼了？”他喃喃自语。
小姑娘小声补了一句：“前几日也有别的客人来问，奇怪为什么铺子没开，说……说他们明明吃过。”
哪吒猛地回头：“什么？”
她低头咬唇，小声道：“还有个老客人，来找说的那种‘雪梨羹’，可我们根本没做过那款……。”
哪吒我知道了，没事。有空再来光顾哈。
哪吒站在糖水铺门口，街市灯火初上，远处传来小贩的吆喝，暮色中带着几分温热的烟火气。
可他眉头紧锁。
“不是她。”
“不是糖水。”
“也不是铺子的问题。”
他抬头望了一眼招牌，那块熟悉的木匾上没有任何异常。
哪吒缓缓吐出一口气，喃喃道：
“只要找出会幻术的人就可以了吧。”
这话一出口，思路豁然开朗。
他眼神一冷，握紧了拳：
“能无声无息地编造出幻象，还能让那么多人同时记住……”
“不是一般法术，是纸人。”
他脑中快速翻过一串名字。
——狐族？太轻浮。 ——九婴？那家伙粗鲁得很，干不了这么细腻的活。 ——若是人族修士……恐怕道心不正，擅长惑心术。有可能。
哪吒的脚下微微一动，准备立刻回学宫查阅卷宗，寻找这类术法的记录。
可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哪吒猛地回头。
敖丙站在灯火斜影中，神色清澈。
哪吒嘴角一扯，半是警觉半是关心：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回家休息？”
敖丙看着他，轻声道：
“你走得太急，我担心。”
哪吒哼了一声。
“……又来了，你这个家伙。”
他转身，低声道：“走吧，跟我去一趟藏经阁。我要查几个名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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