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凑近我才发现，李羲承把尖利的牙齿露了出来，带着淡淡的血渍。

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吗？

跟在他身后下楼，每一步都让这个味道在空气中的浓度变高。

两个狰狞的孔洞和暗红的血液在她雪白的脖子上。

她闭上眼睛，像被剪断线的木偶。

我感到毛骨悚然。

李羲承一起喝吧妹妹

他指着从女孩伤口渗出的血液。

金小面不用了......哥哥

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人类。

李羲承好像看出我的顾虑，大手贴在我后背，一下下抚摸。

李羲承没事的，我们需要的血液不多，不会对人类造成什么影响的

金小面真的吗？

看着我皱起的眉头，李羲承用手指轻轻滑过我的鼻尖。

李羲承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我看着她有些出神，我的妈妈也是人类，她也是这样被吸血鬼对待的吗？

我是从痛苦中来的吗？

李羲承的指尖沾上了殷红的液体，还带有温度。

他把液体涂抹到我嘴唇上。

我忍住不适，机械般伸出舌尖舔舐，味蕾在慢慢向我传递。

人类的血液是这样的味道吗？

苦涩又鲜甜。

李羲承眼底出现了慌张，我擦掉自己脸颊上的泪水。

为什么会哭了？我也不知道。

他没有见过女生哭，站在旁边显得手足无措。

李羲承哥哥会一直在的

这次的拥抱比以往更加热烈，我需要被爱。

......

餐盘和餐盘间撞击发出巨大声响，感觉有汤汁溅到我身上。

雨愤怒砸向地面，像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

风也参与其中，一起演奏交响曲。

雨水好像比我的皮肤还冰冷。

衣物没有继续被雨水浸湿，有一把大伞撑在我们的小伞边。

又是李羲承。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

刚才的人类女孩怎么办？

我隐隐看见李羲承张嘴好像在说什么。

金小面你在说什么？

我侧头问他，可他却紧闭双唇。

路不长，我感觉格外煎熬。

同桌已经收起伞，让多余的雨水滑落。

李羲承微微低头，肩膀处也有水渍。

冰凉的手像蛇一样缠绕住我的手腕。

我知道现在走不掉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浓重的黑雾遮盖了我前进的路。

找不到前进和后退的路，我迷路了。

可能是我和李羲承看起来太过诡异，同桌小声问我。

路人要不我先上去？

我点头，看着她离我远去。

心沉到了海底。

金小面你到底在想什么，哥哥

我已经很久没叫他哥哥了，自从他疏离我以后就没有。

李羲承听到这个称呼，手有一瞬间的僵硬。

手腕的束缚没有了，可我抓紧了他的手。

金小面为什么要远离我，对我那么冷漠？

这个问题被我在心底藏了很多年，长到我都要习惯现在的他了。

李羲承看了我很久，像小时候，张开双臂等着我拥抱他。

李羲承要抱一下吗？

现在的我还会有勇气再拥抱李羲承吗？

答案是不确定的。

可我就是复杂善变的，李羲承身上的味道可以抚平我的所有不安。

在他怀里我好像又看见了当初的自己，想要的不只是血液的我。

紧接着，名为失落的情绪又占满我心底。

我和他身边的女生有什么区别？

泪水在眼眶堆积，快到临界点。

在李羲承腰间的手收紧。

感受到我的情绪，他把手轻轻搭在我背上。

我埋在李羲承肩颈处，用力吸取他身边的空气。

呼出的空气也用力拍打在他锁骨上。

李羲承的脖子近在眼前，这是吸血鬼除了心脏最脆弱的地方。

好想在上面留下属于我的印记......

嘴唇离它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