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以为看见的是真相，却忘了镜子会说谎。”
B市警局的会议室里，林深揉了揉发烫的太阳穴，昨晚的爆炸声仍在耳畔回响。景砚推门而入，发梢还沾着晨雾，白大褂上的血迹被她巧妙地遮在夹克下。
“新物证。”景砚将一个密封袋轻轻放在投影仪上，里面是半截烧焦的日记本，“从四号仓库废墟里挖出来的，母亲的笔迹。”
林深凑近一看，防水纸张边缘残留着二茂铁催化剂的结晶。他突然意识到，这与昨天在实验室发现的燃烧弹残片完全吻合。
林深打开公寓门，秦凛正倚在走廊栏杆上，手里转着心理学教材。他是警校刚分配来的侧写师，擅长微表情分析，却总用那种“我在研究你”的眼神让林深不自在。
“你确定要住得这么远？”秦凛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父亲留下的。”林深打开门，玄关处的警号碎片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秦凛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林深的太阳穴：“你昨晚用过东莨菪碱。”
林深后退半步，撞上冰箱：“实验室的药你也能闻出来？”
“你的瞳孔对蓝光有0.3秒的延迟反应。”秦凛的嘴角扬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和景法医一模一样。”
西郊精神病院的隔离区里，唐心的虹膜在强光下收缩成针尖，林深的瞳孔倒映在她的眼底：“你提到的‘影子’，是不是总比我慢半拍？”
她突然抓住林深的手腕，后颈的月牙胎记在抽搐：“他...他不是人...是影子...”
林深的掌心渗出冷汗，他的鞋跟无意中碾碎了地板下的玻璃碎片——与仓库鱼缸材质完全一致。
警局食堂里，秦凛端着托盘坐在林深对面，不锈钢餐盘反射出他眼底的血丝。
“你注意到景砚的针孔摄像机了吗？”他突然开口，叉子上的意大利面悬在半空。
林深的筷子停在嘴边：“你说什么？”
“她后颈的针孔痕迹，和四号仓库的监控摄像头型号一致。”秦凛的声音低得像耳语，“而且她的虹膜扫描仪昨天过载了三次。”
林深想起景砚今早遮住后颈的动作，冷汗顺着脊椎滑下。
刑侦中心的分析室里，全息投影仪投射出四号仓库的三维模型，林深的指尖在空中划出火焰蔓延的轨迹。
“火势在东南角提前十秒倒塌。”景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白大褂袖口露出月牙形的针孔摄像头。
林深转过身，镜中的倒影比他慢了0.3秒完成动作。他突然闻到焚烧毛发的焦味，与十五年前一模一样。
青龙山的废弃靶场上，林深的防弹衣在草丛中勾破，渗出的血迹与十五年前的弹坑重叠。他用地质锤敲开一块松动的水泥板，地下传来液体晃动的声音。
“二茂铁溶液需要酸性环境催化分解。”林深的防毒面具内侧起雾了，这种催化剂能让混凝土在常温下自燃。
突然，他的掌心被什么划破。月光下，半截玩具车弹簧泛着螺旋纹路，与物证袋中的残片完美拼合。
林深回到公寓，东莨菪碱的药效尚未消退，他在半梦半醒间听见父亲的声音：“深儿，成为警号。”他突然抓住床头的打火机，火焰在黑暗中跳跃出12岁时的面孔。
门锁被撬开的瞬间，林深将打火机贴在太阳穴。镜中的倒影比他快了0.3秒完成动作，但这次没有枪声。
警局地下室里，景砚用物证袋编号装起林深公寓的打火机，发现浴室地砖下的防水盒里藏着半截警号碎片。碎片背面的“22:00”刻痕与小七项圈上的完全一致。
“他一直在模仿父亲的动作。”景砚的声音在空荡的地下室回响，“包括模仿他成为警察。”
西郊七号仓库的旧址上，月光洒在林深的警用皮鞋上，18.5cm的鞋印与十五年前的焦痕完美重合。他突然闻到焚烧毛发的焦味，与十五年前一模一样。
“深警官？”秦凛的声音从废墟深处传来，手电筒光束在林深的瞳孔里跳跃，“我发现了个有趣的东西。”
林深跟随着光束走向废墟深处，突然，他的脚踝被什么缠住。他摔倒在地，项圈金属片在月光下反射出警号碎片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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