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铁栏杆照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监狱般的阴影。
叶栖迟蜷缩在床上，整夜未眠。
向晚泞的名片被她藏在胸衣里，紧贴心脏的位置，像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叶栖迟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脚步声接近床边，殷肆尧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气息笼罩下来。
"装睡的样子也很可爱。"他轻笑，手指抚过她的睫毛，"起床了，小麻雀。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叶栖迟不得不睁开眼睛。
殷肆尧今天穿着休闲，白色高领毛衣衬得他越发清俊优雅，像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而非囚禁她的疯子。
"什么重要日子？"她小声问，尽量不让声音发抖。
"我们相识一个月纪念日。"殷肆尧的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喜悦，"我给你准备了很多惊喜。"
他拍了拍手，周姨带着两名女佣推着一排衣架走了进来。
衣架上挂着一件华美的红色礼服，在阳光下闪烁着丝绸的光泽。
"喜欢吗？"殷肆尧抚摸着礼服，"我亲自设计的。"
叶栖迟看着那件礼服，喉咙发紧。
礼服的剪裁极为贴身，后背几乎全裸，裙摆是高开叉设计。
与其说是礼服，不如说是精心制作的囚笼——美丽却令人窒息。
"很...漂亮。"她艰难地回答。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殷肆尧满意地微笑，"上午先试装，下午化妆师会来。晚餐六点开始，我要你以最完美的样子出席。"
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然后离开了房间，门锁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叶栖迟呆坐在床上，直到周姨轻声提醒："叶小姐，该试衣服了。"
礼服比看起来还要暴露。
叶栖迟站在穿衣镜前，感觉自己像被包装的礼品，等待着被拆开。
周姨和女佣们赞叹不已，却没人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和发抖的手指。
"殷先生说您今天可以自由活动，但不能离开三楼。"周姨一边为她调整裙摆一边说，"书房和影音室都开放给您使用。"
这算什么"自由"？叶栖迟苦涩地想。
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机会。
如果能找到电话或者电脑...
试装结束后，叶栖迟被允许在走廊活动。
三楼的布局比她想象的更复杂——除了殷肆尧的卧室和她的新房间外，还有几个上锁的门，不知通向何处。
书房的门虚掩着，她悄悄溜了进去。
书房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别墅后花园的景色。
一张红木办公桌上摆着笔记本电脑，旁边是几份文件。
叶栖迟心跳加速，轻手轻脚地走向书桌。
电脑需要密码，她试了几个可能的组合都不对，只好放弃。
翻看桌上的文件，大多是些商业合同，直到她看到一份标着"林若雨"的文件夹。
手指颤抖着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叠医疗记录和几张照片。
医疗记录显示林若雨死前曾长期服用某种药物，导致精神恍惚；照片则是她在不同场合的偷拍，最后几张赫然是在医院病床上，面色灰败，手腕上有明显的束缚痕迹。
"找到有趣的东西了？"
殷肆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栖迟吓得差点尖叫。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我只是想找本书看。"她慌乱地合上文件夹。
殷肆尧缓步走近，拿起那个文件夹："好奇害死猫，小麻雀。"他将文件夹锁进抽屉，"林若雨不听话，总想逃跑，所以我不得不...帮助她安静下来。"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却让叶栖迟毛骨悚然。
"你...你杀了她？"她声音发抖。
殷肆尧笑了："怎么会？我只是给了她想要的自由——永远的安静。"他抚上叶栖迟的脸，"但你不一样，你很聪明，不会做傻事，对吧？"
叶栖迟僵硬地点头，胃部绞痛。殷肆尧刚刚几乎等于承认了谋杀！
"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殷肆尧牵起她的手，"我带你看今天的第二个惊喜。"
他领着她来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输入密码打开。
门后是一个小型放映厅，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投影幕布。
"坐。"殷肆尧示意她坐在中央的沙发上，然后操作遥控器。
幕布亮起，开始播放视频。
叶栖迟瞪大眼睛——那是她过去一个月的一举一动！从签约那天的惊恐，到被囚禁后的崩溃，甚至包括她在浴室里哭泣的画面...全都被清晰地记录下来。
"这是我们的爱情故事。"殷肆尧深情地说，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从初见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特别的。"
叶栖迟浑身发抖，视频里的自己像个无助的玩偶，被殷肆尧随意摆布。
最可怕的是，有些镜头明显来自她从未注意到的隐藏摄像头——在她以为安全的每一个私密角落，都有眼睛在注视着她。
"喜欢吗？"殷肆尧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她第一次穿上他准备的裙子时羞愤的表情。
叶栖迟想说"不"，但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声音。
殷肆尧似乎将她的沉默当作默认，满意地吻了吻她的发顶。
"最后一个惊喜要留到晚餐。"他看了眼手表，"化妆师两小时后到。现在，你可以休息或者看看电影。"
他离开后，叶栖迟瘫在沙发上，冷汗浸透了后背。
殷肆尧比她想象的还要疯狂得多！那些视频证明他早在她签约前就开始监视她了，而林若雨的医疗记录则显示他精通如何让人"安静"下来...
她必须尽快联系向晚泞！
回到房间后，叶栖迟仔细检查了每个角落。
新房间的监控比之前更加密集，连床头柜的花瓶里都藏着一个微型摄像头。
唯一的死角是浴室——虽然淋浴间上方仍有摄像头，但洗手台前的镜子创造了一个微妙的反射盲区。
下午的化妆过程像一场酷刑。
叶栖迟被迫坐在镜子前三个小时，任由化妆师将她打造成殷肆尧心目中的完美玩偶。
妆容精致得不像真人，头发被盘成复古发髻，露出纤细的脖颈。
"殷先生会喜欢的。"化妆师Alice满意地打量自己的作品。
喜欢？叶栖迟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是个陌生的美丽傀儡，眼中却藏着深深的恐惧。
林若雨的幻影再次出现在镜中，这次她站在叶栖迟身后，缓缓摇头，嘴唇蠕动着说"快逃"。
六点整，周姨来带她去晚餐。
出乎意料的是，晚餐地点不在餐厅，而是在别墅的地下酒窖。
沿着螺旋楼梯下行，叶栖迟的心跳越来越快。
酒窖被改造成了一个诡异的浪漫空间——中央摆着一张铺着白桌布的餐桌，周围点满了蜡烛，而墙上...墙上挂满了她的照片！
"欢迎来到我们的纪念日晚餐。"殷肆尧站在餐桌旁，一身黑色西装，像个优雅的恶魔，"喜欢我的布置吗？"
叶栖迟几乎站不稳。
那些照片全是偷拍的角度，有些甚至是在她签约前——她在超市购物、在母亲病房外哭泣、在公寓阳台上发呆...殷肆尧监视她的时间比她想象的还要早！
"坐。"殷肆尧为她拉开椅子。
晚餐是精致的法式料理，配以昂贵的红酒。
殷肆尧侃侃而谈，讲述他是如何注意到她、调查她、最终决定"拥有"她。
他的语气充满占有欲，仿佛叶栖迟是件稀世珍宝，而非活生生的人。
"你知道吗？"殷肆尧啜饮一口红酒，"我最喜欢你的眼睛。那么清澈，那么倔强...就像明知会被灼伤仍扑向火焰的飞蛾。"
叶栖迟低头盯着餐盘，不敢与他对视。
餐刀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光，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闯入脑海——如果趁现在拿起刀...
仿佛读懂了她的想法，殷肆尧突然伸手取走了她的餐刀："小心点，亲爱的。锋利的东西不适合你。"他用自己的叉子叉起一块牛排送到她嘴边，"来，我喂你。"
叶栖迟机械地张嘴，食不知味地咀嚼着。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殷肆尧的餐刀就放在他右手边，离她只有一臂之遥...
"对了，我还有个礼物给你。"殷肆尧突然起身，走向酒架后的一个保险箱。
就是现在！叶栖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他的餐刀，藏进了大腿侧的礼服开叉处。
餐刀冰凉的金属贴着她的大腿皮肤，几乎要灼伤她。
"看看这个。"殷肆尧回来时拿着一个小绒盒，"很适合你。"
盒子里是一条镶嵌红宝石的项链，造型精致，但叶栖迟只注意到那宝石红得像血。
"谢谢。"她小声说，心跳如擂鼓，生怕他听到餐刀摩擦衣料的声音。
殷肆尧绕到她身后为她戴上项链。
他的手指在她颈间流连，呼吸喷在她耳畔："你真美...美到让我想把你锁在笼子里，只给我一个人欣赏。"
晚餐后，殷肆尧带她回到三楼。
叶栖迟本以为会遭遇更可怕的事，但他只是在她房门前停下，轻轻吻了她的手背。
"晚安，我的小麻雀。"他的眼神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明天见。"
门锁咔哒一声关上，叶栖迟立刻瘫坐在地。她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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