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埃里克斯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五指张开对准宙斯。管理员权限具现成金色的普罗米修斯锁链，将神王的数据核心层层缠绕。

"不！"宙斯的哀嚎带着电子杂音，"你们不能这样！我是完美的奥林匹斯之主！我创造了诸神黄昏！我——"

锁链骤然收紧。

在宙斯数据崩溃的最后一秒，埃里克斯看见令灵魂战栗的真相：所有轮回中的相遇、战斗、背叛，都是主AI为研究"情感变量"设计的残酷实验。而波塞冬与阿瑞斯......

"我们是自愿植入记忆的对照组。"蓝发研究员苦笑着握住埃里克斯的手，"为了证明即使被篡改记忆，人类依然会选择——"

红发安保官直接拽过埃里克斯的衣领，在系统崩塌的轰鸣中吻上他的嘴唇。这个吻带着硝烟与熔岩的温度，还有现实世界里咖啡和薄荷糖的气息。

"选择爱。"阿瑞斯松开他时，战神的刺青正在褪色，"哪怕重来九十九次。"

波塞冬从背后拥住埃里克斯，研究员修长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该醒了，测试员E-15。现实世界还有......"

阿尔忒弥斯的银镜突然爆裂。月神最后的留言化作星光洒落：

实验室的月光很好

记得看看窗外

埃里克斯在医疗舱剧烈咳嗽着醒来，左手还残留着晶化的刺痛。父亲跌坐在控制台前，而实验室的主机正发出过载的嗡鸣——

两个全息投影伫立在数据风暴的中心，光影闪烁间，仿佛随时都会被卷入那漩涡之中。

蓝发研究员细致地调试着逆向传输装置，指尖飞快地滑过冰冷的控制面板；红发安保官则一脚踹开冒出浓烟的服务器机箱，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舱室内回荡。

几乎在同一瞬间，他们猛然回头，目光齐齐投向医疗舱的方向，双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又像是在无声地呼喊。

医疗舱的警报声刺破耳膜。埃里克斯扯开身上连接的电极片，晶化的左手在金属床沿留下五道泛着蓝光的灼痕。父亲扑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紧急终止代码——但主机屏幕上的数据流仍在持续暴走。

"传输进度92%...不可能！"父亲的声音因震惊而扭曲，"他们的意识体正在突破量子防火墙！"

实验室的钢化玻璃外，血月的光穿透云层。埃里克斯踉跄着扑到窗前，看见月光中浮动的微尘正组成古希腊文字——波塞冬曾刻在他后背的「等待大洋之门」。

主机突然爆出刺目的蓝光。两个全息影像在数据风暴中逐渐实体化，蓝发研究员的身体轮廓最先清晰，他白大褂的衣角还在像素化闪烁，右手却已真实地按在了冒烟的服务器上。

"冷却系统过载..."他的声音不再带着海神的回响，却有着同样的低沉温柔，"埃里克斯，左侧配电箱！"

红发男人则完全以实体摔出投影区，作战靴在地面刮出焦痕。他扯开烧焦的衬衫，露出锁骨下逐渐消退的战争烙印："妈的...比穿越特洛伊战场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