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旁边一块干净柔软的毛巾，浸湿后拧得半干，然后走到冥渊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将毛巾轻轻扔了过去。
温热的毛巾落在冥渊脚边。
冥渊吓了一跳，低头看看冒着热气的毛巾，又看看千仞雪。
千仞雪指了指她脏兮兮的小脸，又指了指毛巾。
冥渊犹豫着，慢慢弯腰捡起毛巾，温热的，湿润的触感透过手心传来，带着一丝好闻的草药气息，并不难受。
她学着千仞雪刚才的样子，迟疑地，笨拙地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颊。
毛巾上立刻留下一道明显的泥印。
温热湿润的感觉留在皮肤上，很舒服，比冷风或者雨水的感觉好很多，冥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新奇，又拿着毛巾擦了擦另一边的脸。
比比东见状，对千仞雪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她再次开口，声音更加柔和：“对，就是这样。过来，水里更舒服。”她指了指浴桶。
千仞雪也向她微微点头。
或许是温毛巾带来的好感，或许是比比东和千仞雪持续释放的，没有威胁意味的平静态度起了作用，冥渊内心的抗拒终于松动了一些。
她抱着那块毛巾，一步一顿地，极其缓慢地挪回了房间，挪到了浴桶边。
她探头看了看桶里的水，又看了看比比东和千仞雪。
比比东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示意她可以进去。
冥渊挣扎了几秒，最终，对那份温暖的渴望战胜了恐惧，她笨拙地，手脚并用地爬进了浴桶。
身体浸入温水的瞬间，她猛地哆嗦了一下，似乎被这陌生的全方位包裹感吓到了，差点就要跳出来。
“没事，放松。”比比东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力度轻柔却坚定，阻止了她跳出去的举动。
另一只手拿起水瓢，舀起温水，缓缓从她的肩头淋下。
千仞雪则拿起另一块毛巾，浸湿后，开始轻轻擦拭冥渊沾满泥污的胳膊。
冥渊的身体僵硬无比，眼睛瞪得大大的，紧张地看着她们的动作，拳头攥得紧紧的。
但预想中的伤害并没有到来，只有温热的水流和轻柔的擦拭。
温暖的感觉渗透四肢百骸，驱散了之前玩闹后的微凉，草药清香弥漫在鼻尖，让她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弛下来。
她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僵硬的身体也逐渐软化和下沉，最终乖乖地坐在了浴桶里，只有肩膀以上露在外面。
那根小呆毛被水打湿，软塌塌地贴在额头上，看起来有点滑稽。
比比东的动作很仔细，小心地避开她的眼睛和口鼻，冲洗着她黑白双色的头发，打上温和的皂角，揉出泡沫。
千仞雪则负责清洗她的手臂，后背和腿脚，两人配合默契，没有说话，只有水流声和轻微的擦拭声。
冥渊起初还有些不自在，时不时扭动一下，但后来就完全沉浸在这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中了。
她甚至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类似小兽被抚摸时感到舒服的，极轻的呼噜声，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显得有些困倦。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