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不想学就不学，月关叔叔陪你玩别的？”他柔声说，不想逼迫她。
冥渊啃点心的动作慢了下来。她盯着那支炭笔看了很久，又抬头看看月关带着温柔笑意的脸。
突然，她伸出手，不是去抓笔，而是用手指，蘸了一点旁边点心盘里残留的红色果酱，然后学着月关刚才的样子，在光滑的木板上，胡乱地抹开一道歪歪扭扭的红色痕迹。
她抬起头，看着月关，眼神亮晶晶的，似乎想看看他的反应。
月关先是一愣，随即立刻露出惊喜无比的表情，夸张地拍手：“哇！小渊渊会画画了！画得真好看！这是…这是红色的…果酱！”
他赶紧指着那红色痕迹，又指着果酱盘子，重复着“红色”，“果酱”这几个词。
冥渊看着他夸张的反应，虽然不懂语言，但能感受到其中的鼓励和喜悦。她头顶那根小呆毛愉快地翘了起来。
她再次用手指蘸了果酱，又在木板上画了一道。
这一次，月关尝试着，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覆盖在她的小手背上，引导着她的手，在木板上画了一个更规整一点的圆圈。
冥渊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没有甩开他的手。
月关的心放下了大半。他继续引导着，画着简单的线条，同时不断地重复着对应的词语：“太阳…圆圆的…红色…”
冥渊看着两人手下出现的图案，听着耳边不断重复的陌生音节，似懂非懂，但她没有再攻击，也没有退缩，只是安静地，带着一丝新奇地感受着这一切。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木板上的红色涂鸦，也照亮了耐心教学的月关和虽然懵懂却不再充满敌意的冥渊。
识字教学的开端虽然充满了意外和果酱，但总算艰难地迈出了第一步。
鸡飞狗跳的日子仍在继续，但似乎，也开始掺杂进一些微弱的，类似学习和成长的平稳音符。
时间在月关日复一日的耐心教导下悄然流逝。冥渊的学习进度虽然缓慢且怪异，但确实在一点点进步。
她开始理解一些最基础的词汇，并能尝试用极其别扭的发音进行回应。
“吃…”月关指着食物。
“次…”冥渊含糊地跟着念，然后迅速抓起食物塞进嘴里。
“水…”
“嘘…”她指着水杯。
“太阳…”
“太…昂…”她指着窗外，发音古怪，但意思明确。
她甚至开始给身边的人起一些基于她简单认知的“名字”。
她指着月关，歪着头想了半天，吐出两个音：“花…香…”因为月关身上总是有淡淡的花香气味。
月关哭笑不得，但也接受了这个代号。
她指着千仞雪，似乎被对方那头灿烂的金发和偶尔带来的光亮感影响，模糊地发出：“光…”
千仞雪听到这个称呼时，挑了挑眉，未置可否，算是默认。
而对于比比东，冥渊似乎感受到一种更深层次的，令她安心又敬畏的气息，她用了更复杂的词：“妈…麻…”
这是她从月关反复教导的“妈妈”一词中简化扭曲而来，带着孩童的依赖和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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