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算结束了。我们费了不少力气，才解决掉那个碍事的家伙。
可李林的线索彻底断了——没找到人，连半点踪迹都没有。我只能对李查先生和小峰说抱歉，终究没能找到他。
庆幸的是，他们没责怪我，反倒反过来安慰我。
“我心里早就有了底，”李查先生这么说，眼角却还在淌泪，“谢谢你帮我除掉了凶手。”
我一阵惭愧，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连一句像样的安慰都想不出来，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
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直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我身上的。我拿起手机接起。
“喂？”
“林晓，是我。”
“凌老师？有事吗？”
“你明天有空吗？我找你谈谈。”
“是要我引荐现在的队伍？”
“不，是想请你分享些情报。”
“我对敌人都还一知半解，怎么分享？”
“还是当面说吧，有些事当面谈更清楚。”
“行吧……”
“那明天见。”
“明天见。”
挂了电话，我没好气地叹了口气。再看周围，气氛依旧沉重，那些堵在喉咙里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姐……”我扫了一圈，注意到姐姐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不敢直视，故意把目光撇向右边，可她却追着我的视线靠过来，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身后。
我懂她的意思——叫我跟她出去一趟。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摊开手表示同意，跟着她走出了基地。
“姐……你先说，还是我先说？”她一停下脚步，我就直截了当地问。
“从我跟家里说在医院上班开始，就已经是这样了。”她扭了扭身子，放松着身体。
听到这话，我理智压着怒火。说实话，我很想抱怨几句，但最终还是选择放下，试着去理解她的处境。
“你呢？打算一直这么走下去？”她语气平淡，这让我更恼火——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她就先抛来了自己的问题。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当然跟现在一样。不然呢？停下？不可能！”我语气坚决，却注意到她神色里的失落。
“如果我不同意呢？”姐姐眼神一凛，看着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有我的理由。”我举起星环，表明态度。
“这样啊……那只能……！”她眼神骤然变得愤怒，一股强烈的杀意在她周身盘旋。
耀眼的光线在她面前炸开，我反应过来，立刻变身，以气体形态避开了攻击。
身后传来清脆的爆破声，我回头看去，地面上赫然出现一个破碎的大坑。
“这套装备……”我快速打量着她的铠甲——紫银灰配色，有点像活跃在希望市的铠甲勇士，但下半身的裙摆设计，又带着几分传奇英雄的味道。
“怎么样？还要继续吗？”姐姐抬起手臂，语气冷漠，“之前没告诉你，是我的错。但我真的不支持你的选择，这是随时会丧命的使命，我不想你跟我一样，彻底踏入这条不归路。”
“姐，你还是老样子……总用自以为对别人好的方式，强行要求别人。”我的右脚不自觉地后退，打颤的双腿在提醒我——我在害怕，害怕现在的姐姐。
“你这个笨蛋！”我的话显然激怒了她，她像瞬间移动般闪到我面前。
我以气体状态避开进攻，迅速绕到她身后，切换火元素形态，甩出压缩火球。
攻击落空了——那只是一道有质量的残影。伴随着爆炸的烟雾，我用双手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重击。
我被迫退了几步，捂着发麻的左手：“好快……”
“怎么？没遇到过这样的敌人？还是说，没了伙伴并肩，就打不好了？！”
“不是，我只是不好下手而已。毕竟，我们是一家人。”我看了眼星环，露出自信的表情，“结束了！”
速度比之前更快——在被姐姐击中的瞬间，我解锁了“风”的力量。强劲的狂风迎面而来，姐姐被击飞在地。
“还要继续吗？”我收起风的力量，问道。
姐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反应还是跟以前一样快。行，就允许你胡来这一次。”
“欧耶！成功！”我解除变身，比了个耶。
“别太得意，我只是想试试你的战斗意识而已。”姐姐也解除了变身，语气带着批评。
“被风吹倒在地，也是你预想的一部分？”见她还在嘴硬，我语气里带了点嘲笑。
“要像以前那样？”
“不了不了。”我摊手投降，过去的滋味，我可不想再回味了。
向李查先生告了别，我回想着过去——那些日子，有痛苦，也有关怀与爱。现在的使命，和以前的生活状态其实没什么不同，可在旁人看来，似乎这才是真正的痛苦。但说实话，我从没打算放下，如今只想战斗到底，和真正的敌人做个了断。
踏上归途，心情比来时更沉重些。或许是因为姐姐的缘故，一路上我都显得有些沉闷。
欧布尼斯好像也被我感染了，精神疲惫，脸色就像忙了一整天、只想赶紧回家的上班族。
高铁到站后，我走到停车点，发动汽车前看向她：“这次合作，我觉得我们处得还不错。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这是得到信任了，对吧？”她问。
“嗯。先上车吧，伙伴。”
“嗯！”她开心地笑了，然后上了我的车。
这份肯定，对她来说，大概就像淋雨的孤独女子在街头濒临绝望时，有个温柔的男人走过来，为她撑起一把挡雨的伞。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现状似乎确实可以这么形容。至少今天来看，这样的状态好像也不坏；相反，或许正是因为今天的事，我们对彼此的立场，都有了些不一样的看法。
“那个……你饿了吗？”一进家门，她就拉住我的手问。
我心里虽有疑问，却没细问，只是从冰箱里拿出速冻食品：“今天确实挺饿的，我能吃两袋。你呢？”
她摇了摇头，沮丧地说：“不知道。人偶不需要进食，我从没体会过饥饿。”
“那能吃吗？”我问。
“可以。”她点了点头。
大约二十分钟后，我端出满满一大盆炸鸡翅和炸鸡腿。我已经饿到极点，简单吹了吹鸡腿，就咬了下去。
酥脆的声响，爆出来的汁水，让我产生了一种幸福感。明明是在有些人看来油腻又不健康的东西，此刻对我来说，却是难得的美味。
“说不上来……但可以用好吃来形容。”她好像被鸡翅烫到了，把头往后缩了缩，对着鸡翅吹了吹，才慢慢品尝起来。
“这顿只能算勉强凑合。”我解释道。
“但……挺不错的。”
“你喜欢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鸡腿和鸡翅。期间她问了很多关于人类的问题，我都尽量客观地解释。
从她的态度来看，虽带着些高冷，我却能感受到那是一种对外界放弃挣扎的淡然。
可谈及家庭时，她的热情和先前判若两人。这时的她，就像个普通女孩，在和朋友分享自己的见闻。从她的话语里，我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她不是任人支配的傀儡，和我一样，是鲜活的生命。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她选了沙发休息。我一开始反对，她却用手指挡住我的嘴：“这是你家，干嘛委屈自己？”
没办法，我只好同意了。洗漱后，我躺在床上，带着几分警惕睡了过去。那一晚，虽有些不安稳，却也平安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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