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让我们一度迷失方向的状况，是你搞的鬼吧？！”光凯化作一道青光，疾射向高楼城中仍亮着灯的区域。破门而入的瞬间，他一眼望见了那位身披紫色战甲的女战士——明亮灯光让她紫红色的战甲愈发夺目，夜色映衬下，她的身姿更显英气逼人。
“赵杰已经被你们解决了，对吧？”她纹丝不动，对身披激曜铠甲的光凯视若无睹。
“我劝你还是投降吧，这条路不适合你。”光凯没有贸然出手，语气诚恳，“如果我没猜错，你身上的是女夷战甲。你本该和叶子贤他们一样，是为正义而战的斗士。”
“既然你认识叶子贤，那就麻烦替我带句话。”她扬声道，“告诉他，女夷战甲现在由我林如雪掌控。想要核心，就让他亲自来打败我。”话音未落，她周身泛起阵阵异香，樱花般的璀璨花瓣骤然环绕。随着一道光晕闪过，女夷战甲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光凯始终没有出手。他此行本就是为了探明情况，如今对方并无战意，若强行纠缠，只会让己方将来少一份可靠战力。
“你们没事吧？”杜杰驾驶警车匆匆赶到，下车时还带着急刹的惯性，目光急切地扫过众人。
“我们没事。”天辰与中行解除合体状态，快步走向他。
“这个人，就是电话里说的那个阻拦者。”两人小心地扶起赵杰，中行补充道，“我们没下杀手，只用了三个技能连打。但对普通人来说，这力道肯定吃不消。麻烦你先送他去医院检查，之后再带回局里审讯。”
“知道了，后续安排我会及时通知你们。”杜杰接过人，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责，“是我大意了，早该想到他们还有这一手。”
“没事，至少现在能确定，他们已经抱团躲起来了。”天辰沉声说。
“是啊，不算毫无收获。”光凯也下了楼，解除铠甲后语气凝重，“只要从他嘴里撬开话，就能知道那帮人的藏身处。不过……留给我们破案的时间不多了。刚才我见到了女夷战甲的使用者，她现在站在对立面。考虑到团队战力，我没拦她，让她走了。”
“放心，以那帮人的傲慢性子，就算听到风声，短期内也未必会转移。”杜杰扶稳赵杰，准备先送医再带回警局，“我先走一步。”
“慢走。”众人齐声应道。
“现在该怎么办？”杜杰离开后，天辰望着夜色，眉宇间仍有不安。
“还能怎么办，先回去等消息呗。”中行摊了摊手。
“剩下的事已经超出我们的范围了，等杜杰那边的审讯结果就行。”光凯说。
“那我先撤了。”中行点头道。
“嗯，路上小心。”
“知道。”
翌日，贪污者盘根错节的非法生意被警方连根拔起，所有罪证在第一时间得到固存。负隅顽抗的暴徒应声倒在枪口下，那些将灵魂献祭给恶魔、换取畸变肉体的恶徒，也被疾驰而至的勇士彻底终结。
刹那间，盘踞城市阴影的犯罪网络土崩瓦解。当晨曦再次铺满那条光鲜大道时，仿佛过往所有蛰伏与布局，都只为在这一刻画上圆满句点。
“你当真不过来？”电话那头，是仍在藏匿的张书记，听筒里传来他对秘书的最后问询。
“你说过愿赌服输。我输了，此刻也无路可退。”陈秘书的声音里裹着剧痛，作为体面人，他想坦然接受败局，可心底的自尊仍在嘶吼着不甘，“甘愿沦为这条路上一黑到底的反面教材。”
“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了，保重。”
“喂？等等……”
没等对方说完，陈秘书已挂断电话。他取出手机卡，随手丢进身旁的垃圾桶，金属卡片在污秽中闪了下寒光。
“没想到盛亿集团的实验品如此不堪，竟被那帮人轻易解决……若没有那些碍事的铠甲，笑到最后的该是我们。”他找了处角落坐下，背对着初升的朝阳，试图在阴影里消化这溃败的结局。
“当你们主动化身压迫者时，就该想想历史里那些为人类敲响的警钟。”
文托·多罗沐浴在阳光中，那头自然卷曲的金发被镀上耀眼金边，刺得陈秘书不得不眯起眼，抬手遮挡光线才能勉强看清对方。
“你是谁？”在他眼里，这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外国人——或许是旅客，或许是移民。他无权干涉这个国家的事，更没资格置喙。可如今自己沦为过街老鼠，谁都能扔来唾弃，哪怕是个外国人。
“我是谁不重要。”文托·多罗的目光如利刃，带着傲慢的鄙夷与不加掩饰的杀意。
“你和那些铠甲是一伙的？”陈秘书的声音在颤抖。
“不，我尚未得到他们的信任。”他轻轻摇头。
“那你想干什么？”
“借你，换他们的信任。就这么简单。”文托·多罗抬手，语气轻描淡写。
“这是警察的事，你不觉得多管闲事？”
“若你活在一个警权虚设的地方，黑帮与警察，你会选哪方？”他冷笑一声，“其实哪里都有灰色产业，不过这里明面上不允许罢了。不，所有地方都在明面上禁止，区别只在于，这里看上去比别处更光鲜。”他的眼神骤然变得狰狞，仿佛眼里容不下半点虚伪。
“你没资格说这话！外国人！”陈秘书嘶吼着，像是在捍卫最后一点尊严。
“难道不是吗？”文托·多罗嗤笑，“你们就是寄生此地的蛀虫，腐烂的渣滓。现在，该让你的价值变得‘更有意义’了。”
“你想做什么？！”恐惧攥紧了陈秘书的心脏。
“没什么。只是觉得，或许撬不开你的嘴，得用些特殊手段来‘获取’。”文托·多罗说着，缓缓迈步上前。
“你……别过来！”陈秘书想逃，却发现双腿早已被恐惧钉在原地。
“放心，过程一点都不疼。”
文托·多罗伸出手，掌心悬在对方头顶，刹那间迸发出刺目的金光。凄厉的哀嚎划破清晨的宁静——“不！啊——！”
陈秘书的惨叫戛然而止，一切，在这一刻迎来最终的洗牌。
“官话我听腻了。换官是一回事，把这帮罪证确凿的家伙连根揪出来，又是另一回事。”组长老周竭力压着怒火，可上头催着尽早结案的指令，让他突然觉得所有人的奔波，到头来或许又成了给老百姓画的空头支票。
“你说这世道，真是乱得没边。”杜杰扯了扯嘴角，语气里满是失望，“那些视群众如草芥的家伙，根本不在乎人命；被惯坏的刁民对着服务者乱咬，后者反倒像见了洪水猛兽，为了保住饭碗手足无措。真是讽刺，想想都觉得没劲！”
经历过这些事，他对眼前的一切愈发心冷。他甚至开始觉得，若剥去那层所谓的体面，整个社会不过是台靠人力强撑秩序的机器。至于怎么活，全看个人手里的资源能不能用到极致。
“组长，我该走了。”杜杰不想再待在这让人窒息的地方。他清楚老周是个好人，可被体制磨得固化了的人，终究改变不了什么。他能做的，只有凭自己的本事护住更多无辜的人，尽量让这秩序维持住跟表面一样的干净。
“不留下来吃口饭？快到点了。”老周见他要走，上前想留。
“不了，想一个人出去逛逛，透透气。”
“也行。”老周点点头，“你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真遇上麻烦，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放心吧。该打掉的都差不多了，总不至于有傻子敢光天化日打劫警察吧？”杜杰扯出个笑。
“那肯定不能。”老周也笑了，眼底却藏着点说不清的情绪。
“那我走了。”
“嗯，好。”
二十分钟后，杜杰身着常服走进成宇的咖啡店。出于礼貌，他点了杯糖分浓重的美式，随即转向成宇的妹妹成依问道：“请问你哥哥在吗？或者叶子贤在不在？”
“不在哦。”成依收回菜单，语气轻快地说，“他们跟一个帅哥有事出去了。”
“那请问，有没有一个叫光凯的人来过？”杜杰又问。
“没有呢。”成依摇摇头。
“那你先去忙吧。”杜杰点点头，又补充道，“麻烦再备两个布丁和一份巧克力冰淇淋，待会儿还有三个人要来。等他们到了再上，免得冰淇淋化了。”
“好的，那先给您上咖啡可以吗？”
“可以，我边喝边等就行。”
“好的，请稍等。”成依应声转身，继续投入工作。
五分钟后，光凯等人推门而入，顺着空位坐下。成依端着托盘过来，将杜杰先前点的餐点依次摆上桌。
“谢谢。”天辰拿起冰淇淋，抬头对杜杰笑了笑。
“这几天多亏你们帮忙，一点心意，别客气。”杜杰端起咖啡，向众人示意。
“所以今天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光凯开门见山问道。
杜杰神情一正：“我这次来，是想商量抓住保护伞的事。上头想提前结案，现在处处束手束脚，所以希望各位能帮我一起拿下那些目标。”
“没问题。”中行立刻接话。
“我也没问题。”光凯附和道，“本来还想趁今天把女夷的事跟成宇他们说，没想到他俩先走了。”
“等等吧，应该不会太晚。”天辰提议。
“也是。”杜杰将咖啡杯轻轻放在桌上，松了口气，“今天就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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