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结果无非只有两种:失败与胜利。平局,永远是意料之外的插曲。每一个愿意为胜利拼尽全力的人,都不会甘愿成为那个可怜的输家。因此,胜者永远只有一个。在自然的法则面前,“优胜劣汰”是亘古不变的主题。有人将其套用于社会层面,有人则认定自然本身就是一场残酷的游戏。所以无论过去多久,没有人会愿意主动成为输家,也没有人能在利益面前毫不动摇。他们都想成为——也必须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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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鬼将?”
巨大的阴影如城墙般横亘在众人面前,沉重的压迫感几乎令人窒息。成宇紧握双拳,竭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他知道,如果此刻产生一丝退缩,自己就再没有资格披上这身共工战甲。
“应该就是了。大家小心!这东西……恐怕不是我们能轻易应付的!”文东话音未落,已抢先挥出一剑。风鹰剑划破空气,却在触及鬼将躯体的瞬间迸出零星火花——如蜻蜓点水,未留半分痕迹。鬼将漫不经心地抬手挠了挠被击中的位置,仿佛驱赶蚊虫,随即挥动巨刃悍然劈下!
“不好,快闪开!”方中疾呼。地虎铠甲爪光流转,他凭借绝佳的机动性闪至侧面,裂地爪狠狠撕向鬼将腰腹——却如同撞击磐石,反震之力让他手臂发麻。鬼将纹丝不动,甚至连目光都未曾偏移。
“糟糕……我的寒冰竟压制不住他的火焰!”成宇从后方释放出凛冽寒气,无数冰晶顺着鬼将的腿部急速蔓延。然而鬼将背部的幽蓝火焰猛然升腾,冰块尚未凝结便被蒸腾为浓白水汽,嗤嗤作响间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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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看见了吗?”钟炼压低声音,目光死死盯住房间角落的一面旧镜。
镜中映出的不仅是他们三人的倒影——还有一个模糊的、约莫一米六高的人形轮廓,看衣着像个学生,校服样式似是零零年代的风格。
“就你有阴阳眼,你叫我们怎么看?”谢皓嘴上抱怨,视线却已追随钟炼望向同一方向。
“在哪儿?”叶子贤沉声问。
“从镜子里看是在左边,实际位置在我们右后方。”钟炼语速极快。
(动手吗?)谢皓递过一个眼神。钟炼微微摇头——镜中的小女孩只是掩嘴偷笑,尚未显露敌意。
“小朋友,不如你现身说话?”叶子贤试探着开口。
镜中的笑意骤然消失。下一秒,一个穿着校服、面色苍白的女孩在他们右后方缓缓显形,双脚离地三寸,悬浮空中。
“你从哪儿来的?”谢皓问。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女孩歪着头,眼神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狡黠。
“好送你往生。”谢皓语气平静。
“凭什么呀?我在这儿待得挺好,干嘛要离开?”
“你确定真想留下?”叶子贤上前半步,声音里带着警告。
就在此时,谢皓瞳孔骤缩——“小心身后!”
黑白光华瞬间笼罩全身,无常幻装已然附体!他转身抬枪便射,子弹裹挟着破灵之力呼啸而出——镜面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一只形似章鱼的诡谲黑影正从镜中探出触须,离女孩的后心只有寸许距离!
“敌人在哪儿?”叶子贤环顾四周,不敢贸然出手。
“在外面!”谢皓枪口再转,又一发子弹穿透墙体。尘埃飞扬间,可见一个恶魔般的身影静立廊外,子弹仅仅擦过他的肩甲,迸出一串刺目火花。
“是——你!”叶子贤的理智之弦瞬间崩断。就是这道身影,让他失去了所有家人!血色涌上双眼,祝融战甲轰然合体,双刀燃起赤红烈焰,如疯兽般直扑而去!
“叶子贤!冷静!”谢皓的劝阻被甩在身后,只剩一声沉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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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北凯一行人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心头一沉。
满地残骸,尸横遍野。每一具尸体都死状凄惨——断肢、裂甲、碎裂的头颅,暗红血渍泼洒得到处都是,浓重的腥气几乎凝成实质。
“怎么会……有这么多恶鬼?”焦耳声音干涩,“而且全都被人抢先一步解决了。”
殿南蹲下身,指尖擦过一道深可见骨的斩痕,眉头紧锁:“伤口残留的能量很陌生……不是我们知道的任何一方。”
突然,破空声袭来!一道赤红剑影如陨星坠落,直劈众人所在!千钧一发之际,三人同时后撤,原处地面已被斩出三尺深坑。
“谁在那里?!”焦耳刑天怒喝,瞬间变身,火灵聚炮已握在手中。
烟尘渐散,一个高大身影缓缓显现。男子约莫三十岁,亚麻色卷发垂至肩头,深邃蓝眼如暴风雨前的海面。他右颊有一道浅疤,平添几分沧桑。
“我的名字是雷阿德里·赫特威斯·德布罗托,简称雷赫德。”男子声音低沉,带着异国口音,“奉上司之命前来。而你们……恰在清除名单之上。”他微微颔首,动作优雅却冰冷,“所以,只能说声抱歉了。”
暗赤色铠甲如活物般自虚空浮现,覆盖全身。那铠甲宛如黑曜石熔铸而成,每一处护甲都锋锐如刃,戾气逼人,令人望而生畏。
单从外貌判断,便可知此人:坚韧不拔,面对困难与挑战时,有着超乎常人的毅力与决心,从不轻易放弃;聪明睿智,具备卓越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能在复杂情况下迅速理清头绪,找到解决之道;同时又孤傲冷漠,对外人始终保持距离,不易亲近,给人一种高高在上、难以捉摸的感觉。
“看样子……是个棘手的家伙!”殿南甩动手腕,炎龙铠甲在烈焰中完成合体。
“那就看看,今天到底是谁死在谁手上!”北凯踏步上前,黑犀铠甲厚重如山,与雷赫德对峙而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