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
霓月“放手!”
霓月抬肘击向他胸口,云鹤侧身避开,右手剑鞘已抵住她后心。
云鹤“若在战场上,公主此刻已输了三次。”
他说话时气息拂过她耳畔,惊得霓月耳尖绯红。
少女猛然屈膝后顶,云鹤松手后退,却故意用剑鞘勾起她裙摆。
霓月脚下青苔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倒。云鹤展臂捞住她腰肢,红衣与粉衫交叠处,竹影漏下细碎金光。
云鹤“公主这是要用美人计?”
云鹤垂眸看着怀里人,剑鞘尾端轻轻挑起她下巴。
云鹤“我认栽了。”
霓月“无赖!”
霓月抬膝顶向他腰侧,却被云鹤用腿压住。少年掌心隔着薄衫传来灼热温度。
云鹤“我可舍不得公主受伤。”
霓月抓起剑就要再刺。云鹤却用剑鞘轻挑她手腕,白玉鞘尾精准点中麻筋。
长剑脱手的刹那,少年展臂将人捞起,这次却是规规矩矩扶她站稳。
云鹤“方才那式燕回旋,该收三分力道。”
云鹤"若遇真正死斗,公主此刻怕是..."
霓月“要你多事!”
霓月抢过佩剑转身便走,裙摆扫落满地竹叶,剩下云鹤望着她的背影呢喃。
云鹤“倒是长进了些。”
—世子府—
霓月正端着药碗跨过门槛。

云鹤暗紫色寝衣松松垮垮披着,鸦青长发散在绣金蟒纹的软枕上,整个人像幅被雨水洇湿的水墨画。
云鹤“原来公主喜欢擅闯男子寝居。”
他侧卧支颐,衣襟随着咳嗽滑落半寸,露出锁骨处未愈的箭疤。
药雾氤氲里,那双总噙着讥诮的眸子蒙了层水汽。
霓月把药碗往案几重重一放。
霓月“若不是老佛爷怕你病死,本公主才懒得...”
话没说完就被攥住手腕,云鹤指尖烫得惊人。
云鹤“这药闻着真苦。”
云鹤鼻尖凑近碗沿,暗紫衣袖拂过她手背。
云鹤“阿月亲自熬的?”
他忽然闷笑,指腹抹过她眼下炭灰。
云鹤“灰猫似的。”
霓月挣开手去试药温,腕间金铃撞出细碎清响。
霓月“某些人连喝药都要激将法?”
她舀起一勺吹了吹,热气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霓月“张嘴。”
云鹤却偏头躲开,发丝扫过她执勺的手。
云鹤“前日比剑时,公主不是还说...”
话未说完被药汁呛住,咳得眼尾泛红。霓月趁机捏住他下颌灌药,指尖沾了他唇上水光。
云鹤“咳咳...你这是谋杀亲...”
云鹤话到半截突然噤声,因霓月正用帕子擦他嘴角。
云鹤“苦…”
云鹤突然拽住她裙裾,病中的力道却虚浮。霓月下意识去扶,被他带着跌坐在榻沿。
云鹤“公主可知...”
他气息拂过她耳后。
云鹤“漠北有种偏方,风寒需用...”
尾音消散在陡然贴近的距离里,霓月慌乱间按到他心口,掌心下心跳如惊鹿。
霓月借力起身,往他嘴里塞了颗蜜饯。
霓月“不用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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