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漫天飞雪簌簌而下,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除夕将近,燕兮静坐在铜镜前,茯苓与明月在她身后细细地为她打理着衣饰。石青色的吉服轻轻披上她的肩头,朝珠垂落在胸前,烛光摇曳间,泛着温润柔和的光泽。
茯苓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银盒,轻轻打开,露出里面整齐叠放的西洋参片。“叶太医特意叮嘱过,格格要是觉得身子不舒坦,可以含一片在嘴里。”她低声细语,语气里满是关切。燕兮的目光落在那银盒上,眼底悄然掠过一丝黯然,她轻轻叹了一声,“我的身子……竟已经病到了这种地步吗……”
“格格别多想,累了就歇会儿吧。”茯苓柔声劝慰,声音像羽毛一样轻。燕兮却没有接话,只是静静揽镜自照。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如纸,眉眼间透着一丝倦意。片刻的凝视后,她的眸光微微一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撑起虚弱的身子,扶着墙缓缓向门外走去。
登上马车时,芷兰正抱着襁褓中的绵悕等在那里。燕兮低头看向熟睡的小人儿,眉间浮现出一抹复杂神色,“这孩子长得真快啊……辛苦你们替我照料了。”芷兰展颜一笑,声音轻快,“快些养好身子吧!王爷看你这模样,心疼得紧呢。”绵忆忽然歪着脑袋插嘴,“阿娘不是神医吗?怎么越治越糟?莫非……你是故意不想好起来?”
芷兰脸色微变,忙喝止道,“胡说什么!哪有人故意让自己病不好?你额娘这是伤了根本,‘病去如抽丝’,哪里是一朝一夕能好的?”车内一时静了下来,只余绵悕酣睡时细微的呼吸声。
马车停下,燕兮刚掀开车帘,绵忆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一脸神气地抬头看着燕兮,“啰嗦的老太婆娘亲,你看我厉不厉害?”燕兮伸手替他拂去肩头的残雪,嘴角带笑,“我们绵忆可是要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绵忆得意地哼了一声,“那是自然!阿玛教我文要提笔安天下,武要马上定乾坤!”
永琪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笑眯眯地牵起绵忆的手,“绵忆说得真好!走,阿玛带你去见皇玛法!”
永琪带着绵忆先行离去,燕兮与芷兰则相互搀扶着,缓步走进养心殿。太后与皇帝正在西暖阁用粥,气氛宁静祥和。就在此时,门口的太监低声传话给李玉。李玉整了整衣襟,恭敬地踏入殿内,躬身禀报道:“启禀皇上、太后,荣亲王一家进宫请安!”皇帝闻言,神色温和,轻轻放下手中的瓷勺,笑道:“快请进来吧。”他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仿佛令整个殿内都染上了一层融融暖意。
永琪携家眷步入殿内请安。皇帝见到永琪以及两个孙子,脸上顿时浮现出愉悦的笑容。太后也示意乳母将绵悕抱到跟前,目光柔和地凝视着襁褓中的小人儿,缓缓开口道:“皇帝,这孩子真是玉雪可爱,与永琪和燕兮倒有几分神似呢。”皇帝闻言,笑意更浓,朗声道:“确实如此!这孩子的肌肤如雪,格外讨喜。”随后,他向绵忆招了招手。绵忆恭敬地跪下行叩头礼,随后起身走近,拱手施礼道:“皇玛法、皇曾祖母,孙儿向二位请安。愿皇阿玛福寿双全,曾祖母祥康安泰,新春大吉!”太后听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称赞:“绵忆这孩子,可真是会说话。”说罢,便将一个红包递到他手中。接着,皇帝也取出准备好的红包递给绵忆。绵忆叩谢后,轻步退回父母身旁。皇帝示意永琪一家行礼告退后,众人随即前往延禧宫向令妃请安。如今,令妃已是皇贵妃,掌管六宫事务,加之她曾对燕兮有过救命之恩,永琪一家自然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