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谢临渊,要论做人,他可能算不上最好,但要说到做狗,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半年前白云山一面,传闻中不近男女色的摄政王对温家隐世不出的二公子一见钟情,回来后难以忘怀,机关算尽,总算把人从白云山薅回来了。
谢临渊不想吓到人,采取怀柔手段,希望温水煮青蛙,慢慢把人弄到手。
然而二公子人长得美美的,身上香香的,抱起来软软的。
谢临渊亲一口抱一下,一发入魂食髓知味。
再也忍不了。
决定加快掠取进度。
这不,正好温衡主动把坑挖好,他就顺势给设了陷阱。
于是乎,温二公子捧着本“绝世禁书”如获至宝般认真端详了半天,即便翻到书上两人负距离接触的那一幕,温二公子依旧懵懂,认认真真研究,待研究过来,只听刺啦一声,春山图被撕成了两瓣。
谢临渊狗啊。
再没人比他更狗了。
这书本原本是温庭瑞拿来打趣他膈应他的,他一时忘了扔,就放在书房积灰,没想到会派上这种用场。
老狐狸眼睛微微一眯,强压下心中喜悦,不紧不慢地开始收网:“二公子这是……对本王有意见?”
“不不是……”
“不是为何撕本王的书?”谢临渊故作心痛:“这书仅此一本。本王借你书房借你书,你却把本王视为珍宝的绝世孤品毁了。二公子,你欠本王的春猎还没赔偿完,又欠本王一本书,该如何补偿?”
这坑挖大发了。
又是珍宝又是孤品的。
温衡直接吓傻。
可怜山里来的二公子,真不知道人心能险恶成这样,浑然不觉被人算计了,还以为真是自己闯了祸,颤颤巍巍,泪眼婆娑:“我不是故意的……”
谢临渊当然知道。
但这狗男人他装作不知道:“你这是要推卸责任?”
“不是,我……”
温衡不善言辞,一急,更不会说了。
二公子欲哭,却憋着没哭。
故作坚强却泪盈满眶的样子,可怜极了。
可怜的让人——想欺负!
谢临渊心一动,眼神一暗,在扑上去把人吃干抹净做个堂堂正正的坏人;和扑上去把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慰做个好人之间,选择了堂堂正正地扑上去做个把人吃干抹净的好人。
他一把将温衡拽到怀里,安慰道:“无妨,一本书而已,即便价值连城,只要二公子愿意赔,无论你赔什么,本王都接受你的赔偿。”
“真的?”
“当然。”
当然不是。
要真那样,他还辛辛苦苦算计个什么东西?
回家种地得了。
于是,老狐狸话锋一转:“这书已是绝本,修复修复应当不影响继续翻阅,无妨,无妨的。”
谢临渊台词一流演技一流。
一连两个无妨。
语气无奈又惋惜。
神情痛心又疾首。
给温衡愧疚得不行,心像扎了八百回,立马承诺:“我我会补偿的,王爷你要什么补偿?你说,我一定不会推卸。”
“嗯……”
好,就等这句话。
谢临渊故作沉吟:“你有何物赔给本王?”
“我……”温衡掰着手指准备列举,结婚才掰第一个就停下了,眼泪珍珠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没有……”
这个谢临渊当然也知道。
他要是有,谢临渊可就不会说那话了。
他一落地就被爹妈送去了白云山,前不久才接回来。
他有个泡菜坛子有。
温衡哭了。
真哭了。
“呜呜……我……我没有东西可以赔。”小家伙伤心极了。
谢临渊逮住机又开始装好人,哄道:“别哭,乖,事情还没坏到你想的那种程度。”
“可是……”
温衡抬头,脸上全是泪。
谢临渊于心不忍,差点弃恶从善。
幸好是忍住了:“既然你没有可以抵偿的物品,不如以劳力代偿如何?”
“劳力?”
“嗯,你可以替本王做一些你力所能及的事。”
“可以吗?”
“当然。”
不可以他提出来做什么?
谢临渊暗戳戳把人往陷阱里引
温衡浑然不觉掉进自己已经掉进狐狸的陷阱,还满心以为谢临渊是个大大大大大好人,感激得不行:“谢谢王爷,你真好。”
你真好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