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主公醒得很早。
我才刚把粥端到房门口，就看到她坐在床沿上，抱着那只狐狸抱枕，安安静静地发呆。
“哥哥。”她轻声叫我，声音有点哑，“我昨晚又做梦了。”
我停下脚步：“梦见了什么？”
她没有马上回答。
过了一会儿，她才轻轻抬头：“我梦见……我好像是个别人。”
我心一沉。
“那个‘我’，很厉害，可以一个人守住一座山。”她抬手在空中比划，“她穿着白衣，有很多刀陪着她。”
我走过去，蹲下来看着她：“你害怕吗？”
她摇头：“不怕。”
“因为她也有一个哥哥，在梦里一直守着她。”
我差点没绷住情绪。
她说得那么认真，眼睛又那么亮。
我忽然觉得，世界上再没有比她更勇敢的孩子。
“哥哥，”她又开口，声音低低的，“我是不是……很特别？”
我没有否认。
“是。”我说，“但你是我的主公，是我最想守护的人。”
她露出一个软软的笑：“那我也想保护你。”
我愣住。
她继续说：“昨天那个梦，最后有人问我，‘你还要回去吗？’
我说不要，我说，我在本丸，有哥哥，还有大家。”
我低下头，轻轻把她搂进怀里。
“你说得对，这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她抱着我，轻轻地说：“那哥哥教我怎么变强吧，我想学。”
我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
她的灵力还在沉睡，但已经不再混沌。
她主动开口说出“我想学”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已经在苏醒了。
不是强行觉醒，不是意外喷发。
是她真正地，准备好了。
我狐之助，不能让她一个人背负那些过去的梦。
如果她想学，我就教。
如果她要走，我就陪。
“好。”我说，“从今天起，我们每天练一点。”
她歪着脑袋问：“那第一课是什么？”
我摸了摸她的头：“第一课，是抱住我不松爪。”
她笑得像糖化开了。
“那我早就学会啦！”
中午的时候，训练正式开始。
“今天不出本丸。”我说，“我们就在后院练。”
她乖乖点头，站在院子中央，小手握拳，眼神坚定得不像三岁半。
我心里发软又发慌，怕她太拼，也怕她太懂事。
所以我准备的第一课很简单——练控制力。
“来，把你手心的灵力聚起来，不要让它跑出去。”我教她用指尖引导灵气流动，在掌心画了一个淡淡的圆圈。
“你只需要让花瓣落在这个圈里，不要让它飞出去。”
她用力点头，坐下，小脸紧绷。
我刚想后退一点，却见今剑、药研、长谷部、鹤丸、连三日月都从屋檐后探头出来。
我：“……”
“……你们干嘛？”
“监督。”
“观摩。”
“教学评估。”
“看看主公是不是天才型。”
我深吸一口气：“别出声。”
——
她试了三次，花瓣都落得七歪八扭。第四次时，灵力忽然回弹了一点，她吃了一惊，花瓣飞出圈外，打在今剑脸上。
今剑：“哇！好香！”
她吓了一跳，站起来想道歉，结果花瓣又一抖，反弹落在了鹤丸头上。
鹤丸：“这惊喜我喜欢！”
我几乎快崩溃了：“你们到底要不要闭嘴！”
她愣愣看着我，然后低头，小声说：“哥哥……我是不是做不好……”
我赶紧蹲下身，摸摸她的头发：“没有，刚刚只是太吵了，不怪你。”
她眼睛微红，小手紧紧攥着袖口：“我想变得很厉害，不想拖哥哥后腿……”
我把她抱进怀里：“你没有拖后腿，你每一秒都在进步。”
她点点头，鼓起勇气：“那我再试一次！”
这一次，她闭上眼，呼吸平稳，小小的灵力如水线一般在掌心流转。
花瓣轻盈落下——稳稳地落在她画的圈中央。
全场寂静三秒。
“主公！”今剑第一个扑出来，“太厉害了！”
“稳得像老审神者。”长谷部点评道。
三日月悠悠一笑：“果然是天生之姿。”
她一抬头，笑容像阳光穿透云层一样灿烂。
“哥哥，我成功啦！”
我点头，心底无声地说：
“你早就成功了，从你决定努力那一刻起。”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