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体育课铃声响起，俞辰换好运动服靠在体育馆墙边做拉伸。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寻找着苏暖的身影——她正和几个女生说笑着走向排球场，阳光在她发梢跳跃，像是撒了一层金粉。
"看入迷了？"好友陈昊突然拍他肩膀，顺着视线吹了声口哨，"新来的转学生确实漂亮，不过听说高三的徐明远已经准备出手了。"
俞辰皱眉看向球场另一端，校篮球队长徐明远正夸张地展示肌肉，引来一群女生尖叫。他胸口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无聊。"俞辰转身走向篮球场，却听见身后传来苏暖清脆的笑声。他忍不住回头，看见徐明远正殷勤地帮她捡球，而苏暖...居然对他笑了？
篮球重重砸在地板上。俞辰突然觉得今天的体育馆闷热得令人窒息。
下课铃响，他第一个冲进淋浴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浇不灭心头那股无名火。直到更衣室只剩他一人，俞辰才慢慢擦干头发走回教室。
推开门，他愣在原地——苏暖独自坐在座位上，正专注地在素描本上描绘着什么。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微微蹙眉的样子格外生动。
俞辰放轻脚步走近，素描本上的画面渐渐清晰：窗外那棵百年梧桐，枝叶间漏下的阳光，还有...角落那个低头看书的侧影，分明是他自己。
"啊！"苏暖突然察觉身后有人，慌忙合上本子，脸颊泛起红晕，"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俞辰假装没认出画中人物，指了指素描本，"画得很好。"
苏暖松了口气，睫毛轻颤："只是随手练习..."她翻开其中一页，"下个月艺术节，我在构思参赛作品。"
纸上是幅未完成的素描：少女站在画架前，身后影子却化作飞鸟。俞辰呼吸一滞——那种挣脱束缚的渴望透过纸面直击心脏。
"你应该参赛。"他声音比想象中沙哑。
"为什么这么肯定？"苏暖歪头看他，一缕头发滑落到腮边。
俞辰手指动了动，强忍住替她拨开的冲动："你的画...有灵魂。"他顿了顿，"不像大多数参赛作品那样匠气。"
苏暖眼睛倏地亮起来，像是有星星落进去："没想到学霸还懂艺术。"
"略懂。"俞辰低头整理根本不乱的书桌。实际上母亲是国画名家，他从小在拍卖会长大，鉴赏力不输专业人士。
他们聊起艺术节主题，苏暖突然叹气："可惜缺一种威尼斯矿物颜料，国内买不到..."
"什么型号？"俞辰脱口而出。
苏暖疑惑地看他一眼，还是写下颜料名称递来："TI-79威尼斯群青，怎么了？"
"没什么。"俞辰将纸条塞进口袋，转移话题，"下周物理实验我们一组。"
"真的？"苏暖眼睛弯成月牙，"那学霸要多多指教啦~"
她尾音上扬的语调让俞辰耳尖发烫。直到放学，那句"我们一组"还在他脑海中循环播放。
周一清晨，苏暖的座位上出现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她好奇地打开，随即倒抽一口气——盒中整齐排列着十二管TI-79系列颜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威尼斯进口货。
"谁放的？"她环顾四周，同学们都摇头。盒底压着一张纸条：「祝创作顺利。——A」
苏暖将纸条贴近胸口，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身后空座位。这时俞辰走进教室，她立刻举起颜料盒："你知道这是谁送的吗？"
俞辰脚步微顿，面色如常："不知道。"
"奇怪..."苏暖咬着下唇，"我刚转来，谁会这么了解我的需求？"
俞辰低头翻书，喉结动了动："可能是...暗恋你的人。"
"噗——"苏暖笑出声，"那这位'A'先生可要现身才行。"她突然凑近俞辰，"该不会是你吧？"
俞辰手中的笔啪嗒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额头差点撞到桌角。"怎么可能。"他声音闷闷地从桌下传来。
苏暖咯咯笑起来，没注意到男生通红的耳根。上课铃响起，俞辰悄悄从书包夹层取出另一张相同的便签纸，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个"A"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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