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渐生

数学试卷在指尖沙沙作响，我咬着自动铅笔的橡胶头。窗外飘来桂花香，混着前排女生窃窃私语：

万能小人物"左学长今天又在记录银杏呢......"

透过窗棂望去，那个颀长身影果然站在银杏树下。黑色制服衬得他皮肤近乎透明，阳光穿过他握着钢笔的指缝，在笔记本上投下摇曳的光斑。每当有叶子坠落，他就在纸上划一道银线，像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万能小人物"那是学生会长奇怪的癖好。"

前桌女生忽然转头，

万能小人物，"转学生还不知道吧？左奇函每天都会数掉落的银杏叶，听说坚持三年了。"

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小洞。我想起三天前在图书馆，他教我洛必达法则时突然停住，钢笔在泰勒公式旁洇开墨点。那时窗外正好掠过一群白鸽，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青灰的影，仿佛突然被什么古老的咒语封印。

此刻他仰头望着树冠，喉结在晨光中滑动。有片银杏叶落在他肩头，他却没有拂去，任由那片金色顺着制服褶皱滑进阴影里。

我鬼使神差地摸出速写本。铅笔在纸上沙沙游走，勾勒他脖颈到锁骨的弧度时，医务室消毒水的气味突然漫上喉头——那天下雨我去取感冒药，听见校医叹气：

万能小人物"左同学背上的伤......真的要瞒着学校？"

橡皮擦突然断了。再抬头时树下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我的速写本上留着未完成的轮廓，像被月光撕碎的蝶翼。

---------------------------------------

作者祁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