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清脆的酒瓶碎裂声划破了寂静,玻璃渣子四溅,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小男孩蜷缩在墙角,惊恐地望着眼前醉醺醺的男人,耳边充斥着歇斯底里的咆哮:“要不是你……她怎么会离开我!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还活着?!”这句话像一把无形的刀,狠狠刺进了男孩的心脏。他颤抖着闭上眼睛,下一秒,又一个酒瓶呼啸而至,“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碎片飞溅。
画面骤然一转,现实中的阳光透过窗帘洒满房间,江言站在窗外敲了敲桌子,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时安,走打篮球去。”希时安木然抬起头,呆滞地点点头,机械般站起身来。江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嘴炮连珠地讲起了今天的计划,可希时安却一句话都没听进去。那个噩梦再次浮现在脑海中——11年前,六岁的他和妈妈走在回家的路上,突如其来的车祸改变了一切。妈妈用身体护住了他,自己却受了致命伤。救护车迟迟未到,母亲最终倒在血泊中,再也没能醒来。
父亲赶到现场时,只是久久凝视着母亲冰冷的尸体,仿佛失去了所有语言。直到后来,他看到儿子趴在母亲身边哭泣,突然冲过去将他抱起,那一刻的眼神复杂得让人心寒。医生检查后说:“他没事,他母亲把他保护得很好。”听到这句话的父亲,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从那以后,家里的空气便被绝望填满。
那天晚上,正在做作业的希时安听见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回头便看见一身酒气的父亲摇摇晃晃走进来。“当初,死的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是我最爱的人?为什么不是你?你怎么不去死!”父亲的话如同鞭笞一般抽打着希时安的灵魂。紧接着,一只酒瓶迎面飞来,重重砸在他的额头上,鲜血顺着脸颊滑落。父子间的亲情也在这一刻彻底破碎。
第二天清晨,当希时安摸着额头上的伤口醒来时,父亲看了一眼他的脸,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门口,从此再也没有主动开口与他交流。每个月按时送来的零花钱成了两人唯一的联系纽带,但那份冷漠早已取代了曾经的温暖。
镜头拉回现代,江言用力拍了一下希时安的肩膀,将他从回忆中拉回。“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江言皱眉问道。希时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哦,对了,下午学校让全校做abo性别测试,这玩意儿刚出生不是就测过了吗?现在不过是进一步确认罢了,你不知道吗?”江言随口说道。希时安愣了一下,低声回应:“我不知道,和他关系不好。”江言顿时明白过来,连忙转移话题:“哎呀,对不起,我忘了这事了。”为了缓解尴尬,他故作轻松地问:“你觉得你abo测试会是什么结果啊?”
“你在开玩笑吧?看看我这身材,还用猜吗?”希时安翻了个白眼,语气略带嘲讽。江言刚想接话,却被对方一个凌厉的眼神堵了回去,只能讪讪地闭上嘴。
两人走到球场门口,却发现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人这么多,要不先去吃饭吧?然后回教室休息一下。”江言提议道。希时安扫了一眼四周,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晚上有时间吗?”江言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晚上还要练舞,没时间。况且下周还有比赛。”希时安淡淡答道。
“嗯,真别说,你跳街舞的时候真的很帅……”江言继续巴拉巴拉地说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篮球突然朝他们飞了过来。希时安反应极快,伸手稳稳接住,同时眉头微蹙,骂了一句:“这他妈谁的球?”
一名男生匆匆跑过来,满脸歉意:“同学,这是我的球。”希时安冷冷瞪着他,语气强硬:“你是不是有病?没看见这里有人吗?”
那男生显然被激怒了,涨红了脸吼回去:“老子又不是故意的,叫什么叫?!”眼看局势要失控,对面忽然传来两道脚步声。一个高大的身影拦在两人中间,安抚住冲动的同伴后,转身向希时安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弟就是脾气差,请见谅。”
说着,他伸出手想要握手示好,但希时安看也不看,直接绕过他往前走去。经过另一名始终沉默的男生时,他随意瞥了一眼,随后拉着江言离开了。
“你手没事吧?”江言小声问。#
“才接个球,手能有什么事?”希时安语气平静,眼神却透着些许疲惫。
“你知道他是谁吗?”江言兴奋地压低声音,“他跟你一样也是高二的,听说还是个赛车手,挺有名气的,叫什么来着……哦,叫衍知行!”
希时安没搭理他,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江言依旧滔滔不绝地说着,而他只是默默听着,心里想着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