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看着克洛普安反应激烈,有些无奈,然后看到本来应该下来出去溜达的白猫躲在柜子上面,露出来的一截尾巴尖儿还想再微微的打颤。
克洛普安躲在柜子的角落,身子还在微微打颤,两只爪子无助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像是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躲在沙子里的鸵鸟一般,躲在柜子角落。
该死的命运又在他的脑中呼喊了。
命运“克洛普安,克洛普安,你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你应该消失,应该消失!”
命运机械古怪的尖啸在他的脑子不断地发出呼号。
命运“你最敬重的父亲被变成了石像,永远定格在他的王位之上。”
老鼠一样尖啸的声音在他的脑中炸开。
命运“最疼爱你的母亲,藤蔓刺穿她的身体,血液滴落在大地上。”
命运嘻嘻嘻的笑起来。
命运“你的兄长埋藏在图书馆之下,书本将他砸成肉泥,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
命运像是一只苍蝇在他耳边发出厌烦的呼号。
命运“你的姐姐,被他的十九根弓箭穿透心脏,哈哈哈哈哈哈,嘿嘿嘿嘿。”
命运“你的弟弟在湖水里,被食人鱼撕咬血肉,哈哈哈哈哈哈。”
命运“你的妹妹,被蛤蟆毒到,浑身长着紫色的毒脓包,呜呜呜哈哈哈哈。”
命运“而你,克洛普安,你将死在你最爱的月光下,被雷霆打破变成粉末。”
命运“你们都逃不掉,逃不掉!”
克洛普安被这种声音弄得浑身颤抖,不断地往角落里缩没有注意到爬上来的西弗勒斯。
命运“克洛普安,你们逃不掉命运,没有人会逃掉命运,我来悄悄告诉你,这个人类只能活到三十八岁,他将为了他最爱的人而死,哈哈哈哈,克洛普安,你所有在意的东西我都要夺走,因为没人可以违抗命运!”
克洛普安被这个声音弄得快要疯了,捂着耳朵,不断地往角落里退去。
(少年)西弗勒斯“克洛普安?”
西弗勒斯这个时候上来了,看着瑟缩在角落里的克洛普安试探性的伸手去摸。
(幼年)克洛普安“闭嘴,别说了!”
克洛普安猛然暴起,尖利的爪子挥出,打在了西弗勒斯的手背上,三道血淋淋的伤口顿时让两个人都呆住了。
命运“呜呼呼,克洛普安啊,下次再见啦。”
命运对于这一幕好像很满意,欢快的呼号着,消失在了克洛普安的脑海里。
(幼年)克洛普安“我……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克洛普安此刻还是头痛欲裂,但是努力的挥舞着爪子看着西弗勒斯,慌慌张张的解释道。
(少年)西弗勒斯“我只是很好奇你到底怎么了,躲在这里,愈合如初……愈合如初。”
西弗勒斯低下头,没有去看克洛普安那双因为泪水而变得有些亮晶晶的深蓝色的眼睛,挥舞着魔杖去愈合手上的伤口。
连用两道都没有任何效果,西弗勒斯手上的伤口仍旧血流如注,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衣柜上,克洛普安低着头,看着血滴,脑海里想起了命运最后一句话。
这个人类会死在38岁,为了他最爱的人而死。
(幼年)克洛普安“我来吧。”
克洛普安低下头,嘴里吐出一段奇怪的语言,像是风一样旋绕在西弗勒斯身边。
最后克洛普安对着西弗勒斯吐了一口气,伤口瞬间愈合,西弗勒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呆愣愣的看着手上只能看到浅浅痕迹的伤口。
(幼年)克洛普安“我刚才……算了,西弗勒斯别问我怎么了,我无法回答。”
克洛普安知道命运的身份是不会让普通的人知道的,如果说出来西弗勒斯有两种下场,第一种,被命运弄死,第二种,出事故废掉。
不管哪种克洛普安都不想看到。
西弗勒斯看着伤口一下子没回过神来,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少年)西弗勒斯“我知道,……我没有那样没有边界感,……。”
西弗勒斯本来想说有事的话可以找他,但是最后还是吞回了回腹中。
(幼年)克洛普安“我……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学?”
克洛普安本来想问问西弗勒斯有没有喜欢的人,但是这种问题实在是有些私密了。
(少年)西弗勒斯“下周一。”
西弗勒斯看着克洛普安欲言又止的样子,低下头跳到了床上,陈年老旧的床发出要断气一样的一样的声音。
克洛普安头疼稍微好了一些,低下头看着西弗勒斯离开的背影,从他的情绪感受到了生气和失望。
是因为自己刚才把他抓伤了?
克洛普安低头看手里的爪子,上面还有点血腥味残留。
该怎么道歉呢?
人类道歉好像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但是这样也太不诚恳了,还是去找点赔礼吧。
克洛普安躲过了西弗勒斯,钻到房顶上,不见了。
西弗勒斯坐在外面的书桌上,沉默的翻阅着课本,但还是和昨天晚上一样,时不时看了一眼房间的门缝。
西弗勒斯手里的书再也没翻过一页,被拉开一点的门缝也始终在没有动静,西弗勒斯走过去看,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东西都没有,只有天窗被拉开一截。
克洛普安,离开了?
这个答案突然出现在了西弗勒斯的脑海里,西弗勒斯离开了房间,拿着书靠在书桌旁,有些呆愣,克洛普安就这样离开了?
不,应该会不,不然不会问自己什么时候开学。
他去花园里溜达了?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小的可怜的后院。
没有。
所以克洛普安真的离开了?
西弗勒斯想继续低头看书,不断的告诉自己,动物的话没有必要当真。
而且猫科动物本来就是冷心冷肺的生物……
但是西弗勒斯脑子里回荡的却是克洛普安在这里居住的一个月的时光,克洛普安不让他摸他的头,到除了肚子哪里都可以。
从最靠近窗户的书桌睡到到椅子上的垫子再到他的床。
……
该死的!
西弗勒斯愤怒的把书砸在地上,既然要离开为什么要说昨天的那些话?开玩笑还是骗他?
很好玩吗?
(幼年)克洛普安“那本书是无辜的,而且价值一个金币,就算我昨天拿了那个家伙一袋子金币,你也不能这样糟践东西。”
克洛普安把嘴里衔着的东西扔在窗台上说道。
(少年)西弗勒斯“……你没走?”
(幼年)克洛普安“我为什么要走?”
克洛普安觉得这顶帽子来的好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