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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笃定,语气却带着一丝犹疑……
云瑶我就算是看不穿他的样貌,可他的神力气息,我绝不会认错。
云瑶那神力……那就是……
她的话语微微一顿,像是在极力确认,又像是在抗拒这个答案,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云瑶是父神的神力!
共工只是如今天昊神君已然逝去,这事儿也没办法……
共工叹了口气,话语中透着无奈,随即话锋一转,疑惑地看向云汐与云瑶……
共工不过说起来,章莪山是你们毕方一族自己的神山,按理说你们对那里熟悉无比,怎么会被困在里面出不去呢?
云汐因为有弱水融入了护山大阵。
云汐解释道,声音里带着苦涩……
云汐弱水这东西,人神皆惧,沾之即伤,有它在阵中,我们根本没法出去。
云汐不过,这世上能在弱水中行动自如的,除了初凰神女,也就共工神君你了。
后土事已至此,过去的有些事确实也没法再去查证了。
后土说着,目光转向灵筠和云海月,眼神里满是探究……
后土可你们两个……
后土按说以你们的实力,打不过魔神的两大护法是不可能的,当时在章莪山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你们双双昏迷?
灵筠闻言,低头思索了片刻,而后抬起头,眼神凝重地说道……
缇缇.莹南星.灵筠当时有人偷袭了我们。
缇缇.莹南星.灵筠我仔细感受过那人的气息,应当是……神域的仙君。
缇缇.莹南星.灵筠所以,我怀疑神域当中,有人已经投靠了魔神!
冥夜投靠魔神?
冥夜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起,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冥夜此事非同小可,若要彻查,恐怕还需要些时日,毕竟神域仙君众多,排查起来难度不小。
云海月也接过话头,补充道……
云海月能伤到我们的,至少也得是仙君巅峰,且即将渡劫的境界。
云海月否则,以我们的修为,旁人也没那么容易伤得了我们。
强良这件事就交给我和祝融去查吧!
强良听得云海月话音刚落,便率先开口应下,语气沉稳又带着几分执掌刑法的果决……
强良我二人本就司掌刑律,断案查事最是熟稔,不出七日,定能给二位神女一个清楚明白的答复。
云汐多谢强良神君!
云汐与云瑶二人闻言,脸上的愁云顿时散了大半,连忙朝着强良深深一拜,姿态恭敬又满是感激——有执掌刑法的神君出面,此事总算有了着落。
待众神渐渐散去,稷泽原本还想着先陪着云海月一同回去,也好路上多说几句话。
可没成想刚转身的功夫,云海月就被几位相熟的神女拉着说了些贴己话,而后便被她们热热闹闹地拽走了。
只留下稷泽站在原地,手还维持着想要去牵她的姿势,一时之间倒有些手足无措的尴尬。
瑾郁.悯舟这是夫人被神女们带走,没人陪了,反倒觉得尴尬了?
一旁的悯舟瞧着他这模样,忍不住笑着调侃了一句,眼底满是打趣。
稷泽缓缓转过身,看向悯舟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幽怨,语气也带着点无奈……
稷泽还不是你家夫人先起的头?
稷泽若不是她先拉着海月说话,哪会有这茬?
悯舟听了,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怅然……
瑾郁.悯舟说起来,你家夫人如今已然有了身孕,往后便是双喜临门,可我和灵筠……
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共工你这话,算不算是变相调侃自己不行啊?
共工不知何时走在了二人后面,将方才的对话听了个正着,此时走上前,伸手拍了拍悯舟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戏谑。
悯舟闻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伸手拍开他的手,反驳道……
瑾郁.悯舟我再不济,好歹也成了婚,有灵筠在身边,哪像你……
话说到一半,故意顿了顿,眼神里的调侃丝毫不加掩饰。
共工唉,我、你……
共工被他堵得一时语塞,顿了顿才不服气地辩解……
共工祝融、强良还有帝俊,他们不也和我一样?
共工怎么不见你说他们三个?
瑾郁.悯舟他们又没像你这般凑过来调侃我,我干嘛平白去说他们?
悯舟挑了挑眉,见共工还要反驳,便笑着摆了摆手……
瑾郁.悯舟好了好了,玩笑而已,别当真。
瑾郁.悯舟走,去我那儿坐会儿?
瑾郁.悯舟灵筠前阵子酿的雪花酿,算算日子,如今大概也能开封喝了,咱们今日正好一醉方休!
灵筠踏着暮色回来时,共工早已离开多时,屋内静悄悄的,只余下桌案上摆着的三五个玉瓶。
瓶身还沾着些微凉的水汽,显然是刚开封不久,空气中弥漫着雪花酿清冽又醇厚的香气,丝丝缕缕钻入鼻尖,勾得人心里也软了几分。
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目光扫过屋内,便见悯舟靠在梨花木椅上,头微微歪着,眼帘轻阖,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
呼吸间还带着淡淡的酒气,想来是喝得有些沉了,竟就这么坐着睡了过去。
灵筠放轻脚步走到一旁的榻边,拿起叠得整整齐齐的素色绒毯,又缓缓绕到他身前。
她俯身时,发间的银饰轻轻晃了晃,带着点细碎的声响。
小心翼翼地将毯子展开,一点一点盖在他身上,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微凉的袖口,她才低低呢喃出声,语气里带着点嗔怪的笑意……
缇缇.莹南星.灵筠共工那点酒量你还不清楚?
缇缇.莹南星.灵筠怎么和他喝也能醉成这样,倒是少见。
话音刚落,她刚直起身准备去收拾桌案,手腕却忽然被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攥住——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执拗。
灵筠心头一跳,转头便见悯舟缓缓睁开了眼,眼尾泛着点酒后的红。
眼神蒙眬得像覆了层雾,分明是一副醉得不清的姿态,声音却带着点黏糊糊的沙哑……
瑾郁.悯舟阿筠,你回来了?
缇缇.莹南星.灵筠嗯,刚回来。
灵筠被他攥着手腕,也不敢太用力挣,只能顺着他的力道微微俯身,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温声问道……
缇缇.莹南星.灵筠你到底喝了多少?往日里你饮酒素来有分寸,怎么今日喝成这样?
悯舟听罢,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指尖暗自使力,顺着她的手腕轻滑而上,稳稳扣住了她的掌心。
另一只手也随即抬起,环过她的腰间,稍稍一带,便将人轻轻拉扯得跌坐在他膝上。
动作之间,似有千般情绪无声流淌,却压在那双眸深处,未曾道破。
灵筠猝不及防地惊呼出声,纤细的手本能地抵上他的肩膀,试图撑起身子挣脱。
然而,他的手臂却如铁箍般收紧,将她牢牢圈在怀中,动弹不得。
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颈侧,夹杂着淡淡的酒气,那微痒的触感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连空气仿佛都染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暧昧。
瑾郁.悯舟没多少……
他把头轻轻靠在她的颈窝,声音含糊却带着点得意……
瑾郁.悯舟一大半都是我喝的。
瑾郁.悯舟共工不行,喝了没几杯就撑不住了,哪有我能喝?
灵筠被他抱得浑身发僵,却又忍不住笑——共工那性子,若是真醉了,哪会安安静静自己走?
分明是悯舟自己喝得尽兴,倒还嘴硬。她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软了下来……
缇缇.莹南星.灵筠好,就你最能喝。
缇缇.莹南星.灵筠可你今日怎么突然想喝这么多?是心里有事,想放纵一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