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离开金俊勉的公寓时已近午夜。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我长舒一口气，仿佛刚结束一场马拉松。

手机震动起来，是李智恩发来的消息：

「老地方，来喝酒！我新发现一款超赞的马提尼~」

紧接着是一张照片——她对着镜头做鬼脸，背景是"夜曲"酒吧熟悉的红色沙发。

我盯着屏幕，仿佛已经回到了那种毫无负担的闺蜜时光。

二十分钟后，我推开"夜曲"厚重的木门。

这家隐藏在巷子深处的小店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从大学时代就一直光顾。

李智恩"哇哦，你真的来了！"

她跳起来拥抱我，

李智恩"我还以为你又会放我鸽子呢。"

她今天穿了件亮片吊带，红发扎成高马尾，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个叛逆的精灵。

崔闵茵"答应你了。"

我挤进她对面的座位，发现桌上已经摆着三杯空掉的马提尼。

旁边还坐了个陌生男人，正用手机给李智恩看什么。

崔闵茵"这位是？"

我挑眉，故意拉长声调。

李智恩"刚认识的摄影师。"

李智恩醉醺醺地搂住对方肩膀，

李智恩"他说我长得像年轻时的全智贤~"

男人尴尬地笑笑，挠了挠头，

路人甲"其实我说的是气质像..."

崔闵茵"哦？"

我拖长音调，从包里掏出手机

崔闵茵"那姜书元怎么办？"

作势要打电话

崔闵茵"我记得某人上周才在ins上晒了情侣对戒..."

李智恩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一把抢过我的手机，

李智恩"拜托，边伯贤还发ins说你是他的缪斯。

李智恩"再说，调情又不犯法。"

她凑近，酒气混合着香水味扑面而来，

李智恩"亲爱的，你家金俊勉不也知道朴灿烈的事吗？"

崔闵茵"别提了。"

我抓起她的酒杯一饮而尽

琴酒的辛辣让我眯起眼，

崔闵茵"今天差点被审问致死。"

一口气又闷了半杯，

崔闵茵"原来俊勉也是个控制狂。"

李智恩"早告诉过你。"

李智恩"表面越完美的男人"

李智恩"背地里越变态。"

崔闵茵"现在怎么办？"

我趴在吧台上，

崔闵茵"不联姻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我感觉他好惨。"

李智恩挑眉，

李智恩"简单，找下家呗。吴世勋不是回来了吗？"

我猛地坐直，

崔闵茵"你也知道了？"

李智恩"整个首尔都知道了。"

她翻了个白眼。

李智恩"新任市长，黄金单身汉，初恋是你。"

她凑近我，

李智恩"说真的，你们当年为什么分手？"

我盯着酒杯里的倒影，

崔闵茵"哪来的分手，根本没有在一起。"

崔闵茵"他突然出国了。"

李智恩"渣男。"

李智恩斩钉截铁地说，又给我倒了杯酒。

李智恩"不过长得是真帅，比你家那个小演员还像漫画主角。"

我皱眉，

崔闵茵"灿烈不像他。"

李智恩"我可没说啊。"

李智恩大笑，挥手又叫了一轮酒。

李智恩"来来来，今晚不醉不归！"

她转向那个摄影师，

李智恩"再给我们来张合照吧，要拍得好看点！"

男人如蒙大赦般拿起相机。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李智恩突然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个鲜红的唇印。

崔闵茵"呀！"

我嫌弃地擦脸，她却笑得前仰后合。

酒精很快发挥作用，我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李智恩讲着她新接的化妆品广告案里的奇葩客户。

模仿对方说"这个睫毛要像蜘蛛腿一样浓密"的表情惟妙惟肖，逗得我笑倒在沙发上。

李智恩"最绝的是，"

她喝了口酒继续道。

李智恩"那客户非要模特在泳池里拍，结果假睫毛全泡发了，浮在水面上像一群水母！"

她做了个漂浮的动作。

不过两瓶龙舌兰下肚，世界就开始变得柔软模糊。

智恩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她正绘声绘色地讲着她最新制作的男团成员们如何为了一个女编导争风吃醋。

李智恩"...然后你猜怎么着？"

李智恩"那女编导其实喜欢的是他们的经纪人！"

智恩拍着桌子大笑。

我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却突然感到一阵鼻酸。

智恩敏锐地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立刻收起笑容，

李智恩"怎么了宝贝？"

崔闵茵"没什么。"

我摇摇头，

崔闵茵"只是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比我前半辈子经历的还复杂。"

智恩的表情柔和下来 ，

李智恩"因为吴世勋回来了？"

崔闵茵"因为他，因为金俊勉，因为朴灿烈..."

我掰着手指数，发现手指不够用...

崔闵茵"妈的，我怎么把自己活成了八点档女主角？"

智恩大笑，又给我倒了杯酒，

李智恩"欢迎来到成年人的世界。"

李智恩"亲爱的。这里没有正确答案，只有一个个糟糕的选择。"

我动了动手指，不小心碰倒了盐瓶。

服务员过来清理时，李智恩突然正经起来，

李智恩"说真的，"

她凑近我，酒气喷在我脸上，

李智恩"你到底喜欢谁啊？"

李智恩"金俊勉？吴世勋？还是那个小狼狗朴灿烈？"

我晃着酒杯，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崔闵茵"不知道。"

酒精让我罕见地诚实，

崔闵茵"我好像谁都不喜欢。金俊勉太完美，吴世勋太复杂，朴灿烈太...简单。"

李智恩"哇哦~"

李智恩欲言又止的挑眉，红唇在酒杯上留下印记。

崔闵茵"闭嘴吧。"

我扔了颗橄榄砸她，她敏捷地张嘴接住。

我们又喝了几轮，直到李智恩的手机响起。她看了眼屏幕，做了个鬼脸。

李智恩"姜书元查岗。"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李智恩"我得离开了。"

转身对那个摄影师抛了个飞吻，

李智恩"照片发我ins哦~"

男人尴尬地笑笑，很快也离开了。

我独自坐在卡座里，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酒精和情绪消耗让我头晕目眩，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