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朴灿烈睡着后，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边伯贤。

我走到阳台接起来，

崔闵茵“喂？”

边伯贤“崔闵茵。”

边伯贤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慵懒，喊妈妈的时候莫名多了几分乖巧。

边伯贤“我妈妈问你什么时候来？她做了你爱吃的糖醋小排。”

我看了眼卧室方向，压低声音，

崔闵茵“帮我和阿姨道个歉，我实在是有点忙，改天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边伯贤突然冷笑，

边伯贤“忙着照顾朴灿烈？”

我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朴灿烈现在已经睡下了，是我放心不下。

边伯贤“热搜都爆了。”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边伯贤“'尹荷娱乐崔闵茵私访朴灿烈公寓'，拍得挺清楚的。”

我心里一沉，迅速打开社交软件——果然，我在朴灿烈公寓楼下的照片已经被传得满天飞。

崔闵茵“边伯贤。”

我深吸一口气，

崔闵茵“这事你别插手。”

他嗤笑一声，

边伯贤“怎么，怕我欺负你的小情人？”

崔闵茵“他生病了。”

我捏了捏眉心，

崔闵茵“我只是来看看他。”

边伯贤“哦？”

边伯贤的声音突然危险起来，

边伯贤“那你知道他是故意淋雨生病的吗？”

我愣住，

崔闵茵“……什么？”

边伯贤“他经纪人和我助理关系不错。”

边伯贤突然冷哼一声，

边伯贤“你要不要猜猜他为什么生病?”

我握紧手机，回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朴灿烈。

他的睡颜安静又脆弱。

崔闵茵“边伯贤。”

我低声警告，

崔闵茵“别乱说。”

边伯贤“信不信由你。”

他冷笑，

边伯贤“不过mint，你什么时候口味这么幼稚了？喜欢这种装可怜的小把戏？”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

第二天早上，朴灿烈的烧退了不少。

我熬了一夜，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突然从卧室走出来，身上只套了件宽松的T恤，领口歪斜，露出半边锁骨。

朴灿烈“闵茵……”

他蹲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问，

朴灿烈“你生气了吗？”

我睁开眼，

崔闵茵“生什么气？”

他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

朴灿烈“……热搜的事。”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问，

崔闵茵“你是故意淋雨生病的？”

朴灿烈猛地抬头，瞳孔紧缩，脸色瞬间煞白。

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站起身，拿起外套，

崔闵茵“药在桌上，记得吃。”

朴灿烈“闵茵！”

他慌乱地抓住我的手，

朴灿烈“我不是……我只是……”

崔闵茵“只是什么？”

我回头看他，

崔闵茵“只是故意淋雨生病？”

他脸色更白了，手指攥紧被单，

朴灿烈“我……我只是想见你。”

崔闵茵“见我需要拿身体开玩笑？”

崔闵茵“朴灿烈，我以为你至少懂得爱惜自己。”

他眼眶发红，声音哽咽，

朴灿烈“可你最近都不理我……你和金行长出席晚宴，和边总单独吃饭，我……”

崔闵茵“我们什么关系？”

我打断他，语气平静到残忍，

崔闵茵“各取所需而已，说好的，别越界。”

朴灿烈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受伤，随即变成执拗的倔强，

朴灿烈“可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彼此的唯一！”

我愣住。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声音颤抖，

朴灿烈“我以为……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

空气凝固了几秒。

我闭了闭眼，拿起包，

崔闵茵“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朴灿烈“闵茵！”

他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我没回头，径直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他带着哭腔的声音，

朴灿烈“……对不起。”

我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转身，关上门离开。

———

走出公寓楼，初秋的风带着凉意灌进衣领。我站在路边，盯着来往的车流发呆。

朴灿烈的话在脑海里回荡——“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确实，他是第一个。可那又怎样？在成年人的游戏里，第一次从来不代表什么。

手机震动，金俊勉发来消息，

金俊勉「有空吗？想请你吃饭。」

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我受够了这种生活，我没有一次像这样这么想安定下来过，快速回复

崔闵茵「好。」

抬头时，天空又开始飘起细雨。我伸手接住几滴冰凉的雨点，突然想起朴灿烈苍白的脸。

——他是不是也站在这样的雨里，等着生病，等着我？

这个念头让我胸口发闷。

我拦了辆出租车，报出餐厅地址。车窗外的城市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就像我和朴灿烈之间，终究隔着一层看不透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