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的行动效率令人惊叹,消息传遍了家乡。若是自己偷偷逃婚回来,恐怕刚踏入村子就会被逮个正着。
轻菱头疼不已,玄夜还真是难以应对。
她与村长闲聊时,话题渐渐转向了琐碎的家长里短。当问起种植粮食的种种细枝末节,村长听得饶有兴趣,神情愈发愉悦,言语间流露出对玄夜与轻菱的深深敬意。
直到村长领着轻菱一行人来到另一处收拾妥当的屋子,并告退离开后,轻菱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村子变化这么大,真的差点认不出来了。”
侍女秋月柔声说道:“姑娘,这都是尊主和您的功劳啊。您二人就是我们一族的定海神针。”
轻菱一笑:我一个神族的人,能混成修罗族的定海神针,也是绝了。
夜深人静,轻菱沉沉睡去。
忽然,一道黑影从窗外掠过,轻盈地闪至轻菱床边。
望着熟睡中的轻菱,那双暗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光,抬手施法,将她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芒之中。
轻菱察觉到动静,本想起身制服这大胆的小贼,然而对方却发动了血脉感应。感受到体内那一丝奇异的共鸣,轻菱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波澜,安静下来,冷眼旁观对方的举动。
黑衣人站在床头,正要继续施法,轻菱却猛地睁开双眼,抬手便将对方定在原地。
她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面巾,借着月光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忍不住低呼。
“呦,还是个美男子呢?”
再仔细感受一下对方的气息,“仙族?”
轻菱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一个仙族竟与修罗族有血缘关系?
天哪,究竟是天界的哪位仙子或仙君,跑到修罗族成婚生子了?
她再次发动血脉感应,确认无误——对方确实与自己有着稀薄的联系。
轻菱心中惊讶不已:“你是我远房亲戚?”
黑衣人发出呜呜的声音,轻菱这才意识到他还被定着,挥手解除术法,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玲儿,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谁?”
她的记忆中没有这张俊美的脸庞。对方眉目如画,薄唇微抿,鼻梁挺拔,周身散发着柔和却又冷冽的气息。
恒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离家太久,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从前的模样,她又怎么会记得呢?
“我是哥哥恒钦,玲儿,你小时候,我经常抱着你。”
轻菱的心口骤然传来一阵沉闷的痛楚,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正在挤压她的心脏。
一些模糊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那个瘦弱的哥哥,小心翼翼地将襁褓中的她抱在怀里,脸上带着稚气的笑容。
日复一日,他用尚显稚嫩的肩膀为她撑起了一片天地,从蹒跚学步到牙牙学语。
就在她刚刚学会独立行走的时候,战争地将哥哥从她身边夺走,推向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不知不觉间,泪水早已爬满了轻菱的脸颊,她扑进恒钦的怀里,哽咽道:“哥哥,哥哥……”
天哪,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玲儿的愿望竟有如此强烈的后劲,险些让她失控。
轻菱在恒钦怀中忍不住抬手紧紧捂住胸口,像是要压制住那颗狂跳的心脏,努力将这股复杂难言的情感压回心底。
“玲儿,你还好吗?”见她动作异常,恒钦心下一紧,以为她受了伤,急忙想要查看。
轻菱连忙站直身子,“没……事,只是突然见到哥哥,有些激动。”
远处,天幕之下,众人皆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北冥仙君自语:“轻菱附身的修罗族,与恒钦有这样的关系?”
应渊面色变幻莫测,母亲与恒钦的关系若真如此,某种程度上恒钦算是自己的舅舅?
他猛地摇了摇头,这太复杂,一时之间根本理不清。
帝尊满脸不信,这绝不可能。
轻菱从未提及过任何关于恒钦的事情。
而恒钦本人也满腹疑惑。他确实有个妹妹,但早已中死去。
不曾有与轻菱上神有过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