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全凭你是否听话。”
可恶,他竟拿捏住她。
“即便我曾化作修罗族的玲儿,我自问没做过对不住你族之事。你如今这般,岂非恩将仇报?”
轻菱此刻深切体会到何为魔头,玄夜的报恩,还真就没有过,尽是占她便宜。
玄夜慵懒地瞥了轻菱一眼,漫不经心地说:“菱儿,你且告知我,在修罗族布下诸多暗手,意欲何为?那绿梅。”
能在他的监视之下施此类神魂术法,族内秘密岂非尽露无遗?
轻菱脑子一懵,什么暗手?
莫非她房中那些蕴含神魂之力的绿植被他察觉了?
瞧轻菱的表情,玄夜便知自己所猜不错。他轻轻抚上轻菱磨破皮的双手,她体内已无修为,伤痕愈合极慢。
玄夜心生怜惜,为她施法疗伤。
轻菱冷眼旁观,玄夜心中惦念的却是花神的生机之力与花神令。
只听玄夜道:“修罗族满是植物,莫非皆具绿梅之特性?族内快被你弄成筛子了吧。”
若非将她囚禁些时日,族内消息怕已尽传出去。
难道还不容他先发制人?
轻菱听得一脸茫然。她闲得慌吗?通灵法术如此高深,连接神魂,每一次施展都有神魂受损之险,除非她自寻死路。
况且魔界并不适宜一些娇弱花种精灵存活,为了实用性,她点化的多是可食用且凶悍的植物。她仅在房内点化了几株灵草灵花,何来弄成筛子一说?
“还敢狡辩?”
玄夜内心并非很信轻菱会这般对待自己,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不容置疑。
那日窗台的绿梅有淡淡意识掠过,入梦后玲儿的异常,与天魔交战时花神那熟悉的气息,这让他认定玲儿即花神。而花神的能力,不只是种植粮草、赋予万物生机这般简单。
他返回修罗族地,设下隔绝灵海的结界,又清理族内所有产生灵识的植物,但仍不确定是否还有遗漏,只能先下手为强。
轻菱眯起双眼:“我没做过的事,绝不承认。为何不先问我,却径直进攻天界?说到底,还是想实现你们修罗族统一天下的野心。”
她早知玄夜野心勃勃,可当他的野心逐步实现,依旧令她惊惧不已。
看着轻菱如今满是痛苦懊悔的眼神,玄夜心中微痛。
但他没有后悔,也绝不心软。
玄夜弯腰将轻菱抱起,放在床榻之上,顺手给她右腕戴上一条金色锁链,锁链延伸至墙壁,上有禁制符文。
寻常人根本无法打开。
见玄夜提防自己逃跑,轻菱冷笑一声,还真是高估她了。
修为被封,身处牢笼,染青还在他手上,她怎能安心逃走?
“菱儿,你不该惧我。”
玄夜的手指轻柔拂过轻菱额头,那一刻,时光仿若倒流百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仿佛重又置身那段遥远岁月里,同样的温柔,同样的呵护,他曾以这般姿态守护着她,将满心情意化作关怀。
轻菱摇摇头:“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玄夜却狂妄地笑起来:“待我成为天下尊主,仍愿与你静候花开,你便知我心意不假。”
轻菱已不想言语,满心都是纠结与痛苦。
玄夜已然彻彻底底成为她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