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她喜欢上我。”
她只能喜欢我,绝不容许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对她抱有非分之想。
少年目光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紧盯着李相显。那眼神宛若利刃一般,刺得人脊背生寒。
一瞬间,李相显想起一句话:冰火相冲,风起扬灰。
姐姐性子倔强,对他们兄弟心软,可这份心软,能转化为心动吗?
倘若姐姐对相夷无动于衷,又有谁能制止得了相夷这近乎偏执的情感?
李相显眉头紧锁,像被戳中了什么痛处般,有些失控地劝道:“相夷,她是我们的姐姐,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从小便悉心照顾……你……不能伤害她。”
李相夷深陷于初来的爱意之中,认定自己想要的人就该属于自己。他听着兄长的劝告,微微仰起头,颤抖的眼帘轻轻合上,掩盖住眼底那抹令人惊惧的欲色,低沉着嗓音说道。
“姐姐是我此生挚爱,我永远不会伤害她。哥,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多虑了。”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哥哥对轻菱也有好感,不过哥哥选择了不打扰罢了。
李相显听出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知道再多的劝说也无济于事,无奈地问道:“若姐姐对你无意,你是否会放手?”
这个问题,李相夷早已有了答案,他并不想对哥哥撒谎。
院中一片静默,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李相显饮尽最后一碗茶水,叹气:“我们都不瞎,师娘怕已经有所察觉了。姐姐不愿,也于事无补。我是管不了你了,但相夷,别忘了我们还有仇在身。莫要连累姐姐,过于爱恨太深,终究会焚毁自己。”
李相显说完,有些心累着走了。
院中,那沉默的少年突然嗤笑出声,仿佛自嘲般低语:“焚毁自己吗?也总比从未得到过的好。”
兄弟之间发生了什么,外人无从知晓。
轻菱以月事为由闭门不出的日子,也不能一直持续下去。
而在这期间,李相显返回京城任职,李相夷留在云隐山,陪伴着师父与师娘。
今日清晨,李相夷随师父前往后山采摘果实、打猎。
轻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走到云居阁,见岑婆正在藏书房里忙碌,便上前帮忙。
“你身子不适怎么不多歇会儿?快去躺着吧!”岑婆抬起头。
轻菱的脸微微泛红,自己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却因这谎称的理由,在床上躺了四五天,腰都快酸软得撑不住了。
“岑姨,我真的没事,就是想出来活动活动。”
岑婆不再坚持,只说活计已经快完了,但有几本医药书被李相夷拿走后许久未还,让轻菱帮忙去他房里取回来。
正好此时李相夷也不在房内,轻菱迟疑片刻,还是迈步朝他的房间走去。自打那天后,她心中隐约有些不自在,似乎很久没有踏入这个地方了。
推开虚掩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极其简练整洁的布置:一张床、一个柜子、一排书柜、一张桌子,以及两把凳子,窗台边则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剑架,一切都井然有序。
轻菱环顾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书柜上。
她在最下层找到了那几本书,目光不经意见发现书本旁放着一画卷被画绳绑着放在最里面,不靠近看估计看不到。
她没有走错房间吧,这画卷放在相显的屋子里才正常。
轻菱犹豫片刻,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拿出画卷打开。
入目:
最是凝眸无限意
似曾相识在前生
轻菱心口一滞,深吸一口气将画卷全部展开,碧水蓝天,荷花池畔凉亭上侧卧入眠的美人,很是眼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