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的场面仍在继续,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令人目不暇接。每一件都散发着独特的光辉,显然绝非凡品。然而,顾青悸的目光却在这些璀璨之中透着一丝疏离——这些东西,终究很少是为她准备的。
宴会的气氛依旧热烈,可庆贺的主角却已悄然转移,不再是凤悸。烛光摇曳间,她的身影隐没在欢声笑语的背后,仿佛成了一幅华丽画卷中被淡化的背景。人们的目光、言语与敬酒都朝着另一处汇聚。
于是,趁着众人觥筹交错、把酒言欢之际,顾青悸悄然起身,像一抹不易察觉的影子,轻轻溜出了喧闹的厅堂。周围的欢声笑语在她身后渐渐模糊。
凤溯立于人群中央,目光精准地捕捉到那一道悄然溜出的身影。她的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手指在袖中轻巧一翻,一道几不可察的追踪术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顾青悸的身上。
出去放松一下也不错,毕竟谁知道站在你面前聊天的是人是鬼。只要她不离开这座岛屿,便无人能够伤害到她分毫。
大厅里气氛实在令人窒息,那些人初见我时的眼神,仿佛将我当成了争抢的香饽饽。有真心祝福的、有伺机插足的、有作壁上观的,各色目光交织,让人难以招架。顾青悸缓步来到后庭池塘边,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水面,惊得几尾锦鲤四散游开。她在心中默默向白清清倾吐着方才的压抑与无奈。
“你出身高门大户,本就令人侧目,没想到竟还能让那件神器认主,实在是天赋异禀。”白清清轻声感慨,语气中透着钦佩。
“哈?我原以为这是你的安排,还顺便赐给了我一个如此神气的法宝。”
白清清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嗨呀,实不相瞒,我的本事没有这么大。”
“那烬凰天焱弓的上一任主人是什么情况?,这个你总知道吧。”
“啊嘿嘿嘿,这个我也不清楚。”
“什么?”
“这个世界有许多区域都是在自行发展,我只专注影视剧演的阶段了,寻思时间线前一点没什么影响,谁知道它还能自行衍生出更前的时间线。”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过我觉你一定没问题,实在不行走一步看一步。”白清清讨好道。
“你……你怎么这样?我真是服了……”
“那个我上司找我,我先下线了,晚会再来找你。”白清清选择走为上计。
白清清的决然离去,像一阵冰冷的风掠过顾青悸的心头,只留下她独自伫立在原地,满心烦闷如潮水般涌起,无从排解。
太可恶了,上了这艘贼船。
“小凤凰,你便是烬凰天焱弓的新主人了。”身后响起少年那清朗的嗓音,宛如春日枝头的第一声黄鹂啼鸣,清脆而悦耳,仿佛携着无尽的生机与活力,轻轻拨动了空气中的每一丝宁静。
“长珩仙君?”
“不必如此客气,我比你大,你叫我长珩哥哥罢。”
“长珩……哥哥?”
“哎,那我便唤你阿悸妹妹。”少年脸上绽开笑容。他笑着说话时,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快,仿佛阳光都跟着他的语调跳跃,能瞬间点亮周围的一切。
话音刚落,他已大步流星地走到顾青悸身旁,毫不犹豫地坐下,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阿悸妹妹,果然如传闻般娇俏动人,周身灵气流转,当真是不凡。”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由衷的赞叹,眼神澄澈,只有对神器的仰慕,“那烬凰天焱弓择你为主,足见妹妹天赋异禀。我听闻,那神器触手时冰凉如寒玉,拉弦绷紧之际,更隐隐传来凤凰清越的啼鸣,恍若九天之音。阿悸妹妹,能否将此宝取出,让我一开眼界?”
“呃,你真的是长珩仙君吗?”顾青悸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少年,容貌的确是有几分长大后的样子,可是这话痨的样子真的对吗?
“白清清,别装了,快出来。你瞧瞧,他真是长珩仙君吗?你若再不出来,我可就真的不干了。我要出去,你应该是拦不住我的吧。”
“哎哎哎,来了来了,我这就看看,别急别急。”短短两秒后,声音再度响起,:“没错,他就是长珩仙君本人!你再看那张脸,简直和长珩仙君如出一辙,妥妥的没错了!”
“妹妹怎能如此怀疑?长珩可是玉京的小少主,货真价实,绝无虚假。”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胸脯,神情肃然。
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猛地一拍脑门,“嗷,我知道了,阿悸妹妹一定是在责怪我一上来就问那种看上古法宝的事情吧。”话音未落,他已从怀中掏出一条火红色的发带,那发带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如同跳跃的火焰般耀眼。他将发带递到顾青悸面前,语气轻快却带着几分诚恳:“这个送给你。”
“这是焰翎绫,是我百年前外出历练时偶然获得的宝物。它有抵御外界干扰、稳固心神之效,与你倒是颇为相配。”话音未落,他已将那焰翎绫轻轻递到了顾青悸的手中。
“自你诞生之日起,我便瞬间想到了这件法宝。如今看来,红色确实与你无比契合。”
“可是你不是已经送了玲珑珊瑚树吗?”
“那个又不是专门送给你的,你的诞生,当然是要送给你一个专属于你的礼物。”
顾青悸怔愣在原地,这般用心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长珩仙君。
“天哪,白清清,你看长珩仙君小时候便如此体贴,爱了爱了。”
二话不说,顾青悸幻化出烬凰天焱弓,递到长珩的手上,让他仔细欣赏。
“哇,这弓果然不俗,你看弦身流转着虹彩般的纹路,似有星辉在血色脉络中奔涌。”长珩在旁边对这把弓再次发出感叹。
顾青悸懂了,合着他夸了自己那几句,是顺带的,其实他完全是在夸赞烬凰天焱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