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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播结束的瞬间，许宴书几乎是立刻松懈了挺直的背脊，像一只终于可以离开聚光灯的猫，慵懒地靠在了休息室的软椅里。
化妆间里充斥着其他队员们兴奋的讨论声和卸妆水的味道，话题的中心，自然离不开今晚那两位横空出世的神豪。
NPC【乐乐】“宴书，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队友乐乐凑过来，脸上带着羡慕和好奇
NPC【乐乐】“‘京’和‘梦意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许宴书正拿着卸妆棉，慢吞吞地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晕染，闻言，只是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声音带着点倦意
许宴书“意味着他们很有钱？”
NPC“何止是有钱！”
另一个队员插嘴
NPC“那是地位！是平台的通行证！”
NPC“宴书，你赶紧通过他们的好友申请啊！这种级别的大哥，多少人想加都加不上！”
好友申请？
许宴书动作一顿。她这才想起，直播结束后，私人通讯器似乎确实震动了几下。
当时她只想快点卸妆休息，根本没理会。
在队友们灼热的目光下，她有些不情愿地拿出那个小巧的通讯器。屏幕上，赫然躺着两条醒目的好友验证消息。
一条来自【京】，验证信息空白，只有一个冷冰冰的系统默认ID。
另一条来自【梦意晚】，验证信息倒是有一行字：“战舰，喜欢吗？”
许宴书看着那行字，微微蹙了蹙眉。喜欢吗？
那东西闪得她眼睛都快花了。她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有些犹豫。
加这些“麻烦”的人，意味着以后可能要花更多时间去应付，想想就让人觉得……烦躁。
但她也记得，下播前经纪人特意过来，语气激动又带着告诫
NPC【经纪人】“宴书，这两位务必维护好！这关系到你，也关系到整个团的发展！”
维护……怎么维护？
像其他人那样，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发各种可爱的表情包吗？许宴书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自己先打了个寒颤。
她抿着唇，猫儿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
最终，她还是伸出指尖，带着点视死如归的意味，先点下了通过【京】的申请。
几乎是下一秒，对方的名字就出现在了对话列表的顶端。
依旧沉默，没有任何消息发来。仿佛加好友这个动作本身，就是他目的的全部。
许宴书盯着那空白的对话框看了几秒，觉得这人比那颗钻石还要冰冷无趣。她撇撇嘴，又点下了通过【梦意晚】的申请。
这一次，信息来得飞快。
[梦意晚：“？”]
一个孤零零的问号，带着点探究，又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许宴书看着这个问号，心里那点小别扭又冒了出来。
什么意思？加了他就必须立刻主动贴上去聊天吗？她偏不！
她故意等了几分钟，才慢吞吞地打字回复，措辞是她自以为的“专业维护”，实际上干巴巴的毫无热情：
[厌姝：“谢谢梦意晚老板今晚的舰队支持。”]
发送。
对方几乎是秒回。
[梦意晚：“叫老板太生分。”]
许宴书拧眉，指尖在屏幕上悬停。
不叫老板叫什么？晚哥？意哥哥？……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对方又发来一条。
[梦意晚：“战舰太冰冷，下次送你点别的。”]
许宴书看着这句话，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她下意识地回想起那艘庞大冰冷的星舰，确实……不太符合她的审美。
她喜欢更温暖、更柔软一点的东西。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立刻甩了甩头，提醒自己这是在“维护大哥”。
她斟酌着用词，试图让自己显得既礼貌又不那么谄媚：
[厌姝：“礼物太破费了，您能来看直播，我就很感谢了。”]
这次，对方停顿了片刻。
[梦意晚：“不是‘您’。”]
[梦意晚：“张晚意。”]
许宴书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这个名字，心脏莫名漏跳了一拍。
直接告知真名？这在虚拟与现实的界限分明的直播圈，算是一种不同寻常的信任，或者说，是一种强势的拉近。
她看着那三个字，仿佛能透过屏幕，感受到另一端那个男人笃定而从容的姿态。她捏着通讯器的指尖微微用力，指节有些泛白。
不能露怯。她对自己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回复看起来平静自然：
[厌姝：“好的，张晚意先生。”]
依旧带着刻意拉开的距离感，但比冷冰冰的“老板”或“您”，似乎又近了一点点。
这次，张晚意没有再纠正她。他只回了一个简单的微笑表情，便结束了对话。
许宴书看着那个表情，琢磨不透对方的情绪。她退出和梦意晚的聊天界面，目光又落回到和【京】那片空白的对话框上。
这个人，更加难以捉摸。
她想了想，觉得既然加了，总不能一直晾着。
于是，她也发了一条格式几乎一样的消息过去：
[厌姝：“谢谢京老板今晚的钻石支持。”]
消息发送成功，石沉大海。
直到她卸完妆，换好衣服，准备离开公司时，通讯器才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她点开。
[京：“嗯。”]
只有一个字。
简洁，冷硬，如同他送出的那颗钻石，也如同他这个人。
许宴书看着这个“嗯”字，不知为何，反而轻轻松了口气。
比起张晚意那种带着探究和些许压迫的互动，这种纯粹的、保持距离的回应，反而让她觉得更自在一些。
她收起通讯器，走出公司大楼。
夜风微凉，吹散了她脸上残留的一丝燥热。
她抬头看了看夜空，几颗疏星点缀其间。
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闪过那颗冰冷的钻石和那艘庞大的星舰。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刚才敲打屏幕时，那一点点因为未知互动而产生的、微妙的温度。
她知道，有些事情，从她通过那两个好友申请开始，就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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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是直播间说的话，[]是私下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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