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萌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距离MV拍摄已经过去两周，肖战的新歌《真实》今天中午12点全网上线，她正在编辑一条祝贺消息，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太正式显得生疏，太随意又显得..."她自言自语着，突然被手机铃声打断。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您好？"
"宁萌老师吗？我是《城市旋律》杂志的摄影总监林夏。"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干练的女声，"看了您为肖战拍摄的厦门宣传照和MV花絮，想邀请您为我们下期封面掌镜。"
宁萌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数据线："谢谢邀请，但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您的镜头有种难得的真实感。"林夏笑了笑，"特别是拍人物时，能捕捉到那种不加修饰的瞬间。我们这期主题正好是'褪去光环'。"
挂断电话后，宁萌的视线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肖战的MV预告片正在循环播放，画面定格在他从华丽舞台走向简单房间的长镜头——正是她提议的那个一镜到底。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微信：「今天发歌，紧张得早饭都没吃。」附着一张肖战对着镜子做鬼脸的自拍。
宁萌忍不住笑出声，迅速回复：「大明星也会紧张？」
「比第一次试镜还紧张。」他秒回，「对了，下周要去厦门拍戏，有空当导游吗？上次你说要带我去吃最地道的沙茶面。」
宁萌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理智告诉她应该保持距离，但心底有个声音在催促她答应。最后她只回了一个字：「好。」
......
厦门，中山路附近的一条小巷深处，宁萌带着全副伪装的肖战挤进一家不到十平米的小店。
"老板，两碗沙茶面，加料全要。"宁萌熟门熟路地点单，转头对肖战解释，"这家开了三十年，我从小吃到大。"
肖战摘下口罩，好奇地打量着墙上发黄的老照片和密密麻麻的签名："这么隐蔽的地方你怎么找到的？"
"大学时为了拍一组'消失的老厦门'专题，走遍了大街小巷。"宁萌递给他一次性筷子，"后来这里成了我的秘密基地，心情好或不好都会来。"
老板娘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浓郁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肖战学着宁萌的样子先喝了一口汤，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吃！"
"对吧？"宁萌得意地笑了，"商业街那些网红店根本没法比。"
他们埋头吃面，偶尔交谈几句。肖战说起新戏的趣事，宁萌则分享最近接的拍摄工作。在这个狭小拥挤的空间里，他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而不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
"《城市旋律》找你拍封面？"肖战突然问，"林夏眼光很毒的，能被她看中的摄影师都不简单。"
宁萌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她是我表姐。"肖战狡黠地眨眨眼，"不过别担心，我绝对没有推荐你。她是在微博上看到我们的MV花絮后自己找上门的。"
宁萌的脸突然热了起来："我还没答应接呢。"
"为什么？多好的机会。"
"我不确定自己适合那种商业拍摄..."宁萌搅动着碗里的面条，"拍风景和街景我比较在行，明星封面什么的..."
肖战突然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傻瓜，你拍我不是拍得很好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宁萌的耳根发烫，肖战则假装咳嗽了一声，迅速收回手。
"总之，"他转移话题，"下午带我去哪儿？"
"你想看游客打卡的景点，还是真正的厦门？"
"当然是真正的厦门。"
宁萌笑了："那得骑单车才行。"
......
他们租了两辆共享单车，沿着环岛路慢慢骑行。宁萌带肖战穿过游客稀少的小巷，看南洋风格的老建筑，在街角的老式理发店门口拍照，甚至溜进一所小学的操场，坐在双杠上看孩子们打球。
"我小时候就在这样的学校读书。"肖战晃着长腿说，"那时候天天盼着长大，现在反而想回到那么简单的时候。"
宁萌默默看着他被阳光勾勒出的侧脸轮廓，突然举起相机抓拍了一张。肖战转头看她，眼神柔软："又偷拍我？"
"职业习惯。"宁萌假装检查照片，掩饰自己加速的心跳。
傍晚时分，天空突然阴沉下来。宁萌看了看天色："要下雨了，我们得找个地方躲..."
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点已经砸了下来。他们慌忙推着单车寻找避雨处，最后冲进一家古色古香的老茶馆。
"呼，差点淋成落汤鸡。"宁萌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突然发现肖战的T恤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隐约可见腹肌轮廓。她赶紧移开视线，假装对墙上的茶叶广告产生浓厚兴趣。
茶馆老板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端来热茶和毛巾。雨越下越大，打在老房子的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茶馆里只有他们两位客人。
"看来得等雨小一点了。"肖战用毛巾擦着头发，"这里很有感觉，像穿越回几十年前。"
宁萌环顾四周，木质桌椅、老式吊扇、墙上的月份牌...确实有种时光停滞的感觉。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醇厚的茶香在口腔中蔓延。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肖战突然开口，"为什么选择当摄影师？"
宁萌思考了一会儿："因为镜头能抓住那些容易被忽略的真实瞬间。就像..."她指了指窗外，"你看那个老奶奶，在雨中慢慢走路的样子，那种从容和坚韧，如果用文字描述会显得矫情，但一张照片就能完整传达。"
肖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位银发老人正撑着油纸伞，不慌不忙地走过湿漉漉的青石板路。
"我懂你的意思了。"他轻声说，"就像你拍的我，那些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表情和眼神。"
两人沉默地喝了一会儿茶，雨声成了最好的背景音乐。宁萌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工作室发来的消息。她低头回复时，没注意到茶馆门口进来几个年轻女孩。
"那个...是不是肖战啊？"一个不确定的声音突然传来。
宁萌抬头，看见三个女孩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肖战。肖战显然也听到了，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真的好像！""是不是啊？""要不要去问问..."
女孩们窃窃私语着，眼神越来越兴奋。宁萌和肖战交换了一个紧张的眼神——如果在这里被认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走。"肖战突然抓住宁萌的手腕，往桌上扔了几张钞票，拉着她快速向后门移动。
宁萌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肖战拽着穿过茶馆狭窄的走廊，推开一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冲进了后巷的雨中。雨水立刻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但她能感受到的只有手腕上肖战手掌的温度。
"这边！"肖战拉着她在迷宫般的小巷中穿行，直到确认没人追来才停下。
两人气喘吁吁地站在一个屋檐下，浑身湿透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想到大明星也会落荒而逃。"宁萌揶揄道，突然意识到他们的手还握在一起。
肖战也跟着低头看去，却没有松开的意思。雨水顺着他的刘海滴落，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宁萌，我..."
"阿嚏！"宁萌突然打了个喷嚏，打断了肖战即将说出口的话。
肖战失笑，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先回去吧，别感冒了。"
回酒店的路上，两人共撑一把临时买的伞，肩膀时不时碰在一起，却都默契地没有提起那个未完成的对话。
直到宁萌回到自己的公寓，换好干衣服，才发现在肖战的外套口袋里有一张小纸条和两张票。纸条上写着：「这周六晚上七点，我的演唱会。希望你能来看'真实的我'。」而那两张票，赫然是内场第一排的VIP座位。
宁萌把票贴在胸口，感受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窗外，雨还在下，但她的心里却升起了一轮小小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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