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未年——封禾渠七岁间——春季——雨时——竹林课堂——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一尊白胡子长发须须头戴发簪的中老人一本严肃的站在讲台台阶上演讲,转身扭头凝视着竖直竹简中凸起的头发,骤然大发雷霆
“封禾渠,你站起来!”竹简竖直摆在课桌上,一名头披凌乱的乌黑长发布衣少年趴挡在竹简下大睡
咚咚咚!——
凳子下传来踢声,原来是身后女孩用脚踢着他的板凳,扯着他的衣服轻声细语道
“小渠!别睡了!老师叫你起来!”
“干什么?夏清晴”封禾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脸不耐烦地站了起来。
白胡子老人怒目圆睁,指着他大声喝道“封禾渠,你看看你,上课睡觉成何体统!我刚讲的《三字经》,你给我背一遍!”
封禾渠心里一慌,瞬间清醒,昨晚贪玩睡得太晚,哪里还记得什么《三字经》。他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胡子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正要发作,这时,身后的夏清晴偷偷小声低语,提示他。
封禾渠心领神会,照着她的提示,磕磕绊绊地背了起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白胡子老人见他居然背出来了,虽然不流畅,但也不好再过多责罚,便让他坐下,警告他下次不许再犯。
“背的不熟,坐下吧”
封禾渠刚坐下,就小声对夏清晴说“谢了啊,等下请你吃麦芽糖。”夏清晴抿嘴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又认真地听起课来。
而封禾渠呢,表面上装作认真听讲,心里却盘算着下课后去哪里玩。
月白也被吵杂声惊醒,“呼——哈”张着大嘴呼气声。月白深呼吸,依旧没有任何感觉,倒是回忆起以往被封禾渠他爹抽的滋味儿
放学时间——
二人走在青苔石路上,奇异巨竹下散发着凉快之意封禾渠打起主意“夏清晴,明天休假出来玩吗?去山腰疼摘野子”
夏清晴好奇的疑问“山腰?哪里的山腰?”
封禾渠眼睛亮晶晶的,兴奋道“就是咱们村东边那座山的山腰呀,那里野子可多啦,又甜又好吃。而且山上还有好多好玩的呢,有清澈的小溪,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花草。”
夏清晴犹豫了一下,但有些担忧地说“可是我们村的伯姨说,你们那山上可能有野兽,会不会不安全啊?”
封禾渠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别怕,有我在呢!我都去过好几次了,从来没遇到过野兽。再说了,咱们就去山腰,又不去深山里。”
夏清晴被他说得心动了,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点头说道“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不过咱们可一定要小心点,虽然说我也没怎么见过呢”
又说着“如果只是金芒炎翎幻鸡的话,那没什么,一只手就可以抓住,经常炖汤吃”
说着,她的脑海也回忆起样貌。
它身形似鸡,却又远非寻常禽类可比。羽毛根根如雕琢精美的黄宝石,熠熠生辉,折射出梦幻般的七彩光晕,每一片都坚硬如神兵利刃
它的鸡冠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可这火焰并非普通的赤色,而是由无数灵动跳跃的真火汇聚而成。
这些真火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散发出怪臭刺鼻的气息,这气息中蕴含着狂暴的力量,令周围的灵气都为之沸腾翻涌。
它的眼眸,是两颗硕大无比的黄色星辰云,内部星辰闪烁,它引颈长鸣,声音恰似滚滚雷霆
“吃起来,那就是美味佳肴,感觉自身充满力量”回想起
封禾渠开心地笑了起来,拉着夏清晴的手说“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的。咱们明天早点出发,多摘点野子回来,增加实力”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蹦蹦跳跳地朝着卖麦芽糖的方向跑去。
隔日——沉日初照——封家村——村中央田间的十字巨榕树——清晴一人赤足坐于老榕柳条树下的绿纹木椅上,她披肩散发弯腰低头捡起树杈在沙草地上作画,柳条上长满树叶,垂钓在她身上,满脸焦急地等待着
便自言自语道“不是说好日升照村刻就来嘛.........这都照了好一会儿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远远看到封禾渠气喘吁吁地跑来。近十多来处说道“对不起啊,来晚了,家里有点事儿耽搁了。”
封禾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夏清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着说“没关系,咱们快出发吧。”
“嗯!好!”
哗哗哗哗————
春风刮起树梢,迎着田面的稻谷吹拂,稻上的群星蓝星色粒子随风飘散,月白站于一旁,俯下身子打量稻谷
两人沿着村东边的小路朝着山上走去。一路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
清晴率先问起“话说你干什么去了,刚才我无聊死了”
路边的野花野草随风摇曳,仿佛在为他们的出行欢呼。封禾渠像个小导游一样,给夏清晴介绍着沿途的各种奇异植物和奇闻异事,逗得夏清晴一路既惊恐又好奇
唳嘶!——
叫声远处一只体形似天马,却又如牛般大小的异兽缓缓踏来,只见他周身却流淌着滚滚熔岩,每一次踏地,都留下一串燃烧的蹄印。
他背上躺着一名满头白须飘飘的老伯,正闲睡在背上,手中握着看似普通的木雕泥塑
妖兽牛头峥嵘,牛角之上刻满繁复阵纹,幽光闪烁间似乎蕴含毁天灭地之能。它背后四翼展开,翼上燃烧着诡异的黑色火焰,每一片羽毛都宛如锋利刀刃。
其周身环绕着古老神秘的阵纹,这些阵纹仿若活物般游动全身。
禾渠被这一幕深深吸引,看向背上的老者道“真人伯伯!”
听闻,羁兽缓缓驶来“伯伯,你换新羁兽了?”“是啊,羡慕吗?这是炽霄夔兽,它所到之处,空间扭曲,空气瞬间燃爆!可是!掌控金色阵纹力量秩序能将星辰之力化为己用当它仰天嘶鸣声音化作实质音波携着阵纹特效冲击四方虚空崩塌星辰颤抖独战六神兽宣告着世间再无能够制衡它的存在”
说完,真人喘着粗气。似乎在往月白的方向望,虽然他看不见,却又能感受到的强大存在示威,而那股威势,确在封禾渠身旁
他说话过快,而两人压根没听明白,只是一味的沉默,封禾渠打圆道“哈哈...真人伯伯就这样,别见怪”
“嗯,呵呵...”
月白绕着妖兽转,仔细观察着,索然无味的说道“哎呀,一般般啦,一刀带走的事儿”
老头还是没有睁眼,只是又张口道“道是你封禾渠?准备上哪潇洒去啊”
封禾渠慌张回应“哎呀!我没有”
“哈哈哈!”夏清晴被封禾渠慌张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那老伯缓缓睁开白轮转动的眼睛“你们这是要去山上玩呐。不过这山上最近可不太平,有不少厉害的妖兽出没,你们可得小心着点。”
只听封禾渠介绍“他是真人伯伯,不用怕,他是个和善人”
他气愤道“哼,你个臭小子,一天天屁事多,不是老师反应就是搞事”
“旁边这妮子,是陌君家的夏清晴吧”
她笑声顿止,又腼腆地说着“嗯,是的,清晴见过伯伯”
封禾渠又拍了拍胸脯,坚定地说道“真人伯伯,你就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清晴的。而且我们就去山腰,不往天上深山里去。”
老伯点了点头“行吧,既然你们有分寸,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不过要是遇到危险,就赶紧回来找村里的大人。”
说完,老伯便骑着异兽缓缓离去。封禾渠和清晴继续朝着山上走去,一路上夏清晴跟封禾渠捉闹,游戏,聊天,眼神中既有紧张又有兴奋。两人一边走一边寻找着野子的踪迹,期待着能在山腰收获满满。
午日——
巨山密林山腰处,他们穿过了云层,穿过荆棘丛生的山路
清晴累虚的伏在禾渠肩上,气喘吁吁道“禾渠,到底有没有啊,累的走不动了”
禾渠兴奋道“好了!我们到了”
他们来到了山腰。这里的神异野子果然如封禾渠所说,漫山遍野都是。封禾渠兴奋地跑过去,伸手就摘了一颗发着五彩虹光亮晶晶的颗子放进她嘴里,甜美的滋味瞬间在口中散开。
“哇!真好吃!”她开心地说道。封禾渠也笑着摘了起来,不一会儿,两人的小袋子就装满了野子。正当他们准备找个地方休息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禾渠鼓起勇气站直身子,双腿发颤,两人面色惊恐,他严肃的说道“是谁!赶紧出来!”
原本也十分害怕,胆小,慌张的夏清晴,看见禾渠挺起,也起身靠向禾渠肩旁。并不是她有多懦弱,而是见到和她一样懦弱的人站了起来
沙沙沙!——
“是谁!!”他大声喊起,草丛太高太密太浓,以致于不知道其中会是何危险
十二转轮火太阳渐渐下沉,景色渐暗下去。
月白则是有恃无恐,依旧逍遥自在的闲休于树下,因为他根本看不见。夏清晴神态坚毅,变得勇敢,或许是他的呼唤唤醒了她。
噗通!——
一名十分艳丽貌美的女子,只露头个头倒在眼前,仅四尺处。月白很好奇,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女子奄奄一息,最后说着“快!......跑!......跑”
两人欲发惊怕,只听到心脏的澎湃。
唰!———
一只血手,不,是一只仅剩两根加半截的手从树叶伸出,又随即掉下
咻!——
突然,那只苍白光色血手又被硬生生拽了回去。两人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做何事。
轰隆隆!——
眼前一切被一股力量轰烂,草团被炸毁的刹那间,天地仿佛被一股诡异的力量扭曲,大地如破碎的镜面般层层龟裂。只见那混沌中缓缓浮现,周身缭绕着墨色与幽绿交织的瘴气,似是将世间所有的黑暗与腐朽凝于一处 。
他的身躯高大而壮硕,肌肉如虬龙般盘亘,皮肤却透着诡异的青灰色,坚硬如铁,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隐隐还有丝丝缕缕的黑色纹路蔓延,仿若古老的魔纹在诉说着无尽的邪恶秘密。面庞之上,双眸如两轮血月,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幽光,他眨起眼睛每一次开合,都似能洞穿灵魂,让人不寒而栗,獠牙从嘴角探出,寒光闪烁。而他的头上,一对扭曲的黑色犄角蜿蜒生长,角上缭绕着黑色的鬼火,时不时爆裂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的身后,九条巨大的黑色鬼影触手肆意舞动,每一条都仿佛连接着无尽的地狱深渊,触手上布满尖锐倒刺,带着腐蚀一切的鬼气,所到之处寸草寸木不生
声音仿若来自九幽地狱,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压迫感,每一个字都裹挟着黑暗魔力,让周遭的空气都为之震颤“世间万物,皆将在我的脚下臣服,黑暗的时代,已然降临!而等修士,死!”
两人呆若木鸡与眼前的东西对视,忘记了逃跑,蚀空冥煞并没有理会二人,觉得其二人太渺小,简直不值一提,便转身走向天上深山
轰咚轰隆隆隆!——
巨型山脉开始猛烈的摇晃一只浑身覆满赤金与墨黑相间鳞片的巨兽飞在山腰天空,粗壮的四肢带着巨蜥的厚重,足尖尖锐如钩。
噗噗噗噗!——
背后伸展着宽阔的羽翼,七彩秘纹悬浮,闪亮高空,边缘燃烧着烈烈火焰,翅尖每一次扇动,都有火星如流星般飞射,空气中弥漫焦灼气息。头颅似巨蜥又带几分鸟喙的尖锐,从它口中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裹挟着高温的滚滚浓烟,所到之处万物焦枯。
一头如山岳般的巨兽屹立大地,身躯是山牛的壮硕,周身却覆盖着电鳗独有的滑腻外皮,闪烁着幽蓝的电光。四肢短粗有力,踏地时发出沉闷声响,每走一步,地面都会因静电而扬起细碎尘土。
近在咫尺,两人都与第一头扫视一眼,又望着飞驰而过的第二只兽,但它们也都并无过多理会,他们瞳孔紧缩心里大为震撼,夏清晴颤抖着身子靠在他的肩膀上
呼哧——滋滋滋!——
又一只巨如高山的异兽驶过,它的尾巴细长,如电鳗般灵活,挥动间有滋滋电流窜动,一旦扫中目标,强大电流瞬间将其麻痹,空气中弥漫着焦糊气味 。
眼前的山腰,冲天森林,被姨为秃峰,十万大山映入眼帘,但,天上紧密的云巅,似乎还别有天地
咻咻咻!——轰隆隆!——
山腰上一道疾影掠过,一只矫健流畅的身形,奔跑时四足生风,速度惊人,与空气擦出音爆。但它的背部与身体两侧,却布满豪猪般尖锐的棘刺,棘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它看着眼前被浓浓滚云遮住的山路,他犹豫了
它停下了,棘刺便根根竖起,又闭上眼睛,一会儿,继续飞驰在山腰林深处
还有!居然还有!!他心中惊呼
它有着猩猩强壮的上肢,肌肉虬结,抓握树枝轻松自如,双手灵活有力,能轻易折断粗壮枝干。下肢是山羊的矫健模样,蹄子坚硬且灵活,无论是陡峭山壁还是崎岖林地,都能如履平地。头顶长着一对奇异的弯角
但是......为什么他们不攻击我们。他心中十分疑惑,也是最大的喜迅。
他们纷纷到山腰顶端的云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