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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的话音刚落，王一博的筷子顿了一下，碗里的面条还冒着热气，氤氲的雾气在他眼前散开，模糊了视线。他抬起头，看着肖战那双明亮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些慌乱，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却又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朋友？”王一博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低，像是在确认什么。
肖战点点头，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笑意，“对啊，朋友。你不是说我们要共勉吗？既然是共勉，那总得先做朋友吧？”
王一博沉默了几秒，随即也笑了，“好啊，朋友。我们不早就是朋友了吗？”
肖战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低头继续吃面，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道：“那以后你可得多教教我数学，我最近都快被那些题折磨疯了。”
王一博“嗯”了一声，心里却有些复杂。他其实并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尤其是像肖战这样性格开朗、活泼的人。
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沉默寡言，习惯了把自己关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可肖战却像一阵风，毫无预兆地闯了进来，打乱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
吃完面后，肖战主动结了账，王一博本想AA，却被肖战拦住了，“说好了我请你的，别跟我客气。”
王一博没再坚持，只是默默记下了这笔账，想着以后有机会再还回去。
走出餐馆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道两旁的霓虹灯亮起，映照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肖战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王一博，“那个，有个问题想问你…小雅是谁啊？你不回答也没关系的，王老师，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王一博挑挑眉，有些意外，又想逗逗这只吃味的小兔：“小雅啊…那是雅马哈摩托，一个牌子罢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肖战脸羞赧一红，干笑几声，想要以送王一博回家结束话题，“啊，这样啊，别啊，反正我也没事，就当散步了。”
王一博拗不过他，只好报了个地址。肖战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哎，我家就在你家附近！虽然不算顺路，不过很近啊！来，我陪你走！”
王一博有些意外，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夜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肖战似乎心情很好，一路上说个不停，从学校的趣事到自己的绘画梦想，话题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风吹着少年的心，风不止，心里那火好像烧的更旺了，对王一博来说，灼烧的痛，难受。
王一博虽然话不多，但也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句。
走到一个路口时，肖战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一家甜品店，“王老师，你吃不吃冰淇淋？我请你。”
王一博本想拒绝，但看到肖战那双期待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好。”
肖战立刻笑了起来，拉着王一博进了甜品店。店里人不多，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香气。肖战点了两个冰淇淋，一个草莓味，一个巧克力味。他把草莓味的递给王一博，“喏，给你。”
王一博接过冰淇淋，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草莓味？”
肖战眨了眨眼睛，笑得有些狡黠，“猜的。”
王一博没再追问，低头咬了一口冰淇淋，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带着一丝凉意。他其实并不太喜欢吃甜食，也不喜欢草莓味。但这一刻，却觉得这个冰淇淋格外美味。只要是肖战送他的，都好。
两人走出甜品店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肖战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哼着小曲，心情似乎格外愉悦。王一博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王老师，”肖战忽然回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明天放学后，我们去图书馆吧？我听说那里新进了一批画册，我想去看看。”
王一博点头，“好。”
肖战似乎对他的回答不满：“你怎么只会说个“好“啊，换个花样，行不行啊？”转身继续往前走，嘴里还哼着那首不知道叫什么的小曲。“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有腔有调，还挺好听。王一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期待明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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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放学后，肖战果然如约等在教室门口。王一博收拾好书包，跟着他一起去了图书馆。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声音和偶尔的脚步声。肖战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批新进的画册，兴奋地翻看起来。
王一博对绘画并不感兴趣，但还是陪在他身边，随手拿起一本《数学大题全解》翻看。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纽带将他们联系在一起。拉不断，扯不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天色又暗了下来。肖战合上最后一本画册，伸了个懒腰，“王老师，你看完了吗？”
王一博点点头，“差不多了。”
肖战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那咱们走吧，我请你吃饭。”
王一博本想拒绝，但看到肖战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图书馆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肖战带着王一博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馆，点了几个家常菜。吃饭时，肖战依旧说个不停，话题从绘画到音乐，再到未来的梦想，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王一博依旧话不多，但也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句。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有些享受这种被肖战带着节奏的感觉。
吃完饭，王一博主动结了账，没让肖战领先。走出餐馆时，肖战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王一博，“王老师，你觉得我们算朋友了吗？”
王一博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惜字如金：“算。怎么不算。”
肖战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那就好。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可不能嫌弃我话多。”
王一博也笑了，“不会。”
从那天起，肖战和王一博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加亲密了。他们每天一起放学，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吃饭，偶尔还会一起去逛街、看电影。肖战依旧话多，王一博依旧话少，不过他似乎很慢热，至少不那么拘谨了，还是给肖战讲他不懂的数学题。
有一次，肖战在难得没有被占的美术课上画了一幅王一博的肖像，三下两下，很潦草，但神韵却抓得很准。王一博高挺的鼻梁，头上的一撮蹦起来的头发，他把画送给王一博时，笑得有些腼腆，“王老师，送给你。感谢你这么久一直给我讲题。”
王一博接过画，心里有些感动，但嘴上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
肖战似乎对他的反应有些失望，但很快又笑了起来，“没关系啊王老师，你喜欢就好啊。”
王一博看着他的笑容，感觉那个笑容分外刺眼，心里忽然有些愧疚。他其实很喜欢这幅画，也很感激肖战的心意，但他不擅长表达，只能把这份感动藏在心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肖战和王一博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他们依旧保持着“朋友”的身份。朋友，不好吗？不越界，不拘谨，最好是朋友，一直都是朋友。
有一次，肖战在美术课上削炭笔时不小心用美工刀割伤了手指，鲜血直流。鲜红一滴滴滴在白皙的手指和画纸上，一下就把肖战的“绝世佳作”给糊成了一片。王一博二话不说，立刻拉着他去了医务室。医生包扎好后，王一博依旧不放心，坚持要送他回家。
肖战看着王一博那副紧张的样子，心里有些感动，但又忍不住调侃道：“王老师，没必要啊，我就是割伤了手，又不是断臂，没必要送我回家，你松手。你松手啊！”
王一博愣了一下，随即板起脸，“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肖战不断挣脱：“今天还有语文课呢，我不会误课的！”
王一博见状，直接把肖战抵在路边一棵树上，把肖战两只手腕举过头顶：“乖一点，听话。”
肖战不及他力气大，嗔怒：“干什么！现在还有别人，看到怎么办！”王一博一点不慌：“战哥，你怕什么？我们是朋友，你怕别人多想？”
肖战一时噎住，不知如何回答。为了缓解尴尬，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开个玩笑嘛，别生气。你先松手，我后背好疼啊。”
王一博脸上才浮现出慌张，松开手：“不好意思，我力气大了。你没事吧？”
肖战摇摇头，不再继续挣扎执意要去学校。
王一博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陪着他走回家。路上，肖战依旧说个不停，仿佛刚才的伤口根本不存在。王一博听着他的声音，心里忽然有些心疼。
那天晚上，王一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肖战的笑容、肖战的声音、肖战的一切。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肖战的存在，甚至有些离不开他了。
但他也知道，自己和肖战之间还隔着一层薄薄的隔膜。谁也没有捅破，谁也不敢捅破。他们依旧保持着“朋友”的身份，享受着这种若即若离的“暧昧”。
王一博不知道“暧昧”一词用的恰不恰当，他理科更好些。也许这个词合不合适，只有肖战才能解答。
或许，这样也挺好。
这是最好的选择，别无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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