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周一清晨的校园依旧在“假期综合征”中挣扎。祝景穿过吵嚷着补作业、对答案的人群，平静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每日一遍，防止抑郁。”祝渊听着周围的哀嚎，幸灾乐地点评道，“看别人倒霉果然心情会变好。”

早读课、第一节语文课……时间按部就班地流逝。课间操时，人流涌动。祝景和陈默随着队伍往操场走。

“看那边，”陈默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祝景，示意了一下前方，“沈然学长。”

祝景抬头望去。高挑清瘦的沈然在人群中确实显眼，但他身边那个身影更引人注目——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笑容灿烂得像小太阳的男生，正比手画脚地和沈然说着什么，活泼得几乎有些跳脱。沈然依旧是那副冰山模样，但并没有阻止对方的靠近，只是偶尔极淡地颔首。

两人走在一起，气质迥异，却又形成一种奇特的平衡。

“那是江烁学长，”陈默低声快速科普，“高三的，人缘超好，特别开朗，跟沈然学长完全两个极端。他们俩居然会一起走，真是稀奇。”

祝景看了一眼，那名叫江烁的学长似乎察觉到目光，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极其友好灿烂的笑容，还挥了挥手。他旁边的沈然也瞥了过来，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微微颔首便转回头。

“啧，笑得真傻。”祝渊评价。 “嗯。”祝景应了一声，收回了目光。这只是校园里的一个小插曲。

下午的化学竞赛培训照常进行。祝景、陈默、齐曜、林溪，还有另外几个同学在实验室里忙碌着。徐姐过来巡视了一圈，解答了几个问题后又离开了。

培训结束时，夕阳正好。几人收拾好东西，一边讨论着刚才的实验一边往外走。

刚走出实验楼，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等在不远处——沈然。

他安静地站在一棵树下，夕阳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却丝毫没有融化他周身清冷的气质。看到他们出来，他目光径直落在祝景和陈默身上，迈步走了过来。

高三的学长特意来找高二的？几人都有些意外，停下了脚步。

“祝景，陈默。”沈然开口，声音平稳冷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有时间吗？有点事想和你们谈一下。”

齐曜和林溪对视一眼，识趣地说：“那景哥，默哥，我们先走了啊！” “学长再见！”

等他们离开，沈然才直接切入主题：“是关于化学竞赛的事。按照规则，校内选拔后，只有前五能进入下一轮培训，但最终只有三个市赛名额。”

祝景和陈默都点了点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高三年级，理论上更具优势。”沈然继续冷静地分析，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但据我观察，你们高二的培训小组，实力很强，尤其是你们二位。”

他的目光在祝景和陈默之间扫过。

“所以？”陈默推了推眼镜，谨慎地问道。

“所以，我想提议合作。”沈然言简意赅，“校内选拔是个人战，但之后的培训会有团队实验和讨论。如果我们之中有人能进入前五，或许可以共享一些资源和思路，互相促进，增加我们所有人最终入选市赛队伍的概率。”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这只是初步想法。最终是否合作，如何合作，可以等校内选拔结果出来后再详细商议。”

祝景安静地听着。沈然的提议很实际，也很有道理。高三和高二之间确实存在竞争，但如果强强联合，确实能最大化优势。

意识里，祝渊哼了一声：“这冰山脑子倒挺清楚。合作？听起来不亏。”

陈默显然也在快速权衡，他看了一眼祝景，然后对沈然说：“学长这个提议很有建设性。我们没问题，等选拔结果出来后再细聊？”

“可以。”沈然点头，目的达到，他便不再多言，“那我先走了。”说完，对他们微一颔首，转身离开，背影挺拔而冷淡。

看着他走远，陈默才兴奋地搓了搓手：“可以啊！和沈然学长合作！这下更有把握了！”他看向祝景，“你觉得呢？”

“嗯。”祝景点头。这确实是一个意想不到但有利的发展。

夕阳下，两个少年一边讨论着刚刚的提议，一边向校门口走去。竞赛的道路似乎因为一个潜在的盟友，而变得稍微宽阔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