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麻烦

经理重重地合上窗户，风被瞬间隔绝在外。他转过身，又小心翼翼地将门锁死，咔哒一声后，整个办公室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刀子般直刺墨白。门外，同事们挤成一团，耳朵紧贴着门缝，连呼吸都压低了几分，只听见里面传来的怒吼——嗡嗡作响，像夏日午后炸开的一阵雷鸣。

“你说！怎么搞的！”经理的声音带着震颤，仿佛每一个字都在用力挤压喉咙里的火气。骂完一句，他端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一口，才勉强平复情绪。水顺着嘴角滴落，他用袖子胡乱一抹，随后冷冷盯着墨白。那眼神就像是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刃，随时可能落下。墨白站在原地，脚趾微微蜷缩，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经理的手指开始敲击桌面，“咚咚”作响，每一下都像是敲打在墨白的心上。“说话！别这个时候跟我装鹌鹑！”

墨白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开口：“经理……我们也是今天才发现的。”

“什么叫现在才发现？”经理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夹杂着不耐烦和无奈，“无人工干预的试验品能强大到自主共享？拜托，这借口也太烂了吧！出了多少意外你知道吗？我一直顶着多大的压力你知道吗？上面还傻乎乎地以为一切顺顺利利！再找我要进度的时候，我该怎么回复？难道告诉他们所有人都卡壳了、毫无进展？啊？而且这还没完！初号丢了大半个月，到现在都没找回来！你知不知道这是刑事责任？一旦被发现，我第一个把你推出去背锅！你自己去坐牢吧！”

他的嗓音逐渐拔高，到最后几乎是在咆哮，每句话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墨白低头站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却连抬手擦一下都不敢。

经理拿出氧气瓶深吸一口气，抱着最后的希望询问墨白：“你说，给每一个进行追踪，这个功能做好了吗？”墨白默默点头，经理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做好多久了？”墨白颤颤巍巍地说：“十……十……十天。”经理暴跳如雷，一把抓住墨白的衣领：“你小子要害死我是吧？做好这么久，现在才说！”

墨白喘着粗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因为……叶凡……”

墨白的话像是重磅炸弹，经理松开手，退后一步，双眼圆睁：“你说谁？”

墨白颤颤巍巍地回答：“初号是叶凡拿走的。”他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怎么可能是叶少？是不是系统出错了？”

墨白抬起头，坚定地说：“起初我也是这样想的，但定位追踪已经完全完善，经过反复测试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经理的目光锐利起来：“你确定吗？”

墨白点点头，声音虽然颤抖，却无比坚定：“经理，我确定。”

经理烦躁地扯开衣领，抓挠头发，沉思片刻后郑重地对墨白说：“听着，我们现在没有确凿证据，谁也不许说。”

墨白担忧地看着他：“上面你要怎么交代？”

经理冷笑一声：“这你不用担心，我刚才已经想好了，就说瞳模已经完全机械化，正在测试阶段。你出去吧！”

墨白灰溜溜地离开办公室，一开门，所有人都愣住了，门口挤满了人，众人因为墨白突然开门摔得四仰八叉，快速起身整理好着装，而面面相觑，随即又迅速低下头，假装若无其事的离开办公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