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帐篷里弥漫着酒精和腐臭混合的气味。
虞嫣按约定时间到达时，沈黯正在整理一排血样试管。
看到她进来，他迅速拉上帐篷的帘子，手指在嘴唇上按了一下。
"小声点，"
他耳语道，"巡逻队每半小时经过一次。"
虞嫣点头，目光扫过桌上那些标着代号的试管："你发现了什么？"
沈黯的眼睛在镜片后闪闪发亮，他拿起两支试管，一支装着暗红色的血液，另一支则是浑浊的黄色液体。
"这是你的血，"
他指着第一支，"这是普通感染者的血清。"
他将两滴液体滴在载玻片上，推入显微镜，"自己看。"
虞嫣俯身看向目镜，她的血细胞呈现出不规则的星形，与普通人类圆润的红细胞截然不同。
当两者接触时，她的细胞像食人鱼般攻击并吞噬了感染细胞。
"这...不可能。"虞嫣直起身，喉咙发紧。
"不仅如此。"
沈黯打开冷藏箱，取出第三支试管，里面的血液泛着诡异的蓝光，"这是楚骁的血。"
他将楚骁的血与感染者混合，这一次，蓝色细胞形成保护屏障，阻止了感染扩散，但无法彻底消灭它。
"你的血能杀死病毒，他的能抑制。"
沈黯声音颤抖，"你们俩...都不是普通人。"
虞嫣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一些碎片般的画面闪过脑海，奢华的宴会厅、两兄弟愤怒的脸、自己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举起酒杯...
"虞小姐？"
沈黯担忧地碰了碰她的手臂，"你还好吗？"
"你告诉楚骁了吗？"她突然问。
沈黯摇头："还没来得及，我昨天才做完实验，然后你就..."
他的声音低下去，"你救了我。"
帐篷外传来脚步声，沈黯迅速收起试管，假装在整理绷带。
帘子被掀开，赵擎带着两个武装人员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医生还在忙？"
赵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后停在虞嫣脸上，"楚哥找你。"
虞嫣注意到他腰间别着的那把军用匕首，刀柄上的符号和她房间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我送她过去。"沈黯站起身。
赵擎冷笑："不必，楚哥在武器库等他的'未婚妻'，我一个人护送就够了。"
武器库位于基地最安全的中央区域，厚重的铁门需要指纹和密码双重认证。
赵擎输入密码时，虞嫣假装整理头发，从发夹中取出微型摄像头，这是她今早在医疗帐篷"借"来的，悄悄拍下了按键顺序。
"进去吧。"
赵擎推开门，却没跟进去，"别让楚哥等太久。"
武器库里摆满各式枪械和冷兵器，楚骁站在最里面的战术板前，上面贴满了丧尸照片和地图标记。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说：
"关门。"
虞嫣照做，铁门闭合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昨晚你去哪了？"楚骁突然转身，眼神锐利如刀。
"睡觉。"虞嫣面不改色。
楚骁大步走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掌翻过来，昨晚被铁丝网划伤的痕迹已经愈合得只剩一道浅粉色的线。
"普通人不会愈合得这么快。"
他低声说，"你到底是谁？"
虞嫣感到一阵眩晕，楚骁的脸突然与记忆中的另一张面孔重叠。
那个西装革履、眼神冰冷的男人是谁？
为什么她会想起"祁琛"这个名字？
"我说过，我不记得了。"
她挣脱开来，"也许你该告诉我，你每晚去医院干什么？"
楚骁的瞳孔微缩，他沉默片刻，走到武器架前取下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你知道这场瘟疫是怎么开始的吗？"
"病毒泄露？生化武器？"
"都不是。"
楚骁将枪递给她，"是人类进化。"
枪身冰凉沉重，虞嫣注意到弹匣里装的不是普通子弹，而是一种蓝色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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