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玻璃，她看到一排排蓝色试管，足以感染整个城市的变种病毒原液。
"如果我死了，系统会怎样？"
[寻找下一个宿主。]
系统停顿了一下，[但成功率仅0.03%。你是...特别的。]
虞嫣冷笑："特别混蛋？"
[特别适应。]
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你本可以成为完美的收割者。]
虞嫣的目光落在沈黯苍白的脸上，他本可以杀了她完成任务，却选择为她挡子弹。
而楚骁，明知她可能是杀手，仍冒险带她见父亲寻求真相。
还有祁琛...即使在她最恶劣的背叛后，那个男人眼中除了愤怒，还有她当时无法理解的受伤。
"我有个问题，"
她轻声说，"那些世界...会继续存在吗？"
[理论上，是的。]
系统回答，[但失去能量供给，你将无法再访问。]
虞嫣深吸一口气，打开冷冻柜取出病毒原液试管。
蓝色液体在灯光下闪烁，像是有生命般微微波动。
"告诉我一件事，"她盯着试管，"为什么保留我的记忆传送到下个世界？"
[错误代码X-37。]
系统罕见地迟疑了，[情感模块溢出导致程序紊乱。]
虞嫣挑眉："你有感情？"
[否定。]
系统立刻恢复机械音，[仅模拟人类反应以提高任务效率。]
虞嫣笑了。
她将试管放入专用销毁装置，输入启动密码。
系统立刻发出尖锐警报：
[警告！宿主行为与任务目标冲突！重复，立即停止！]
"抱歉，X-37，"虞嫣按下确认键，"这次我想做个好人。"
销毁装置开始运转，试管中的液体沸腾蒸发。
与此同时，虞嫣感到一阵剧痛从胸口蔓延至全身。
她跪倒在地，看到自己的皮肤开始泛出诡异的蓝光。
[宿主生命体征急速下降。]
系统的声音变得断续，[紧急传送协议启动...目标世界：古代皇宫...错误...记忆清除失败...]
虞嫣的视野开始模糊，最后的意识中，她似乎听到系统说了句完全不符合程序的话：
[再见，虞嫣。祝你在新世界...玩得开心。]
刺眼的阳光唤醒了虞嫣，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邦邦的木床上，身上盖着薄如蝉翼的丝绸被。
房间简陋但整洁，窗外传来悠远的钟声。
"娘娘醒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虞嫣转头，看到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宫女端着铜盆站在床边，脸上带着怯生生的笑容。
"这是哪里？"她问，声音嘶哑。
"冷宫西厢啊。"
小宫女拧干帕子递给她，"娘娘别伤心，皇上只是一时气恼，等查清那贱人流产与您无关，定会接您回正殿的。"
虞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
但当她集中注意力时，指甲边缘竟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就像...
第一个世界里，她用来威胁祁煜的那把匕首。
[欢迎来到第三个世界，]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主线任务：在一年内成为皇后，失败惩罚：永久滞留此世界。]
虞嫣眨了眨眼，奇怪的是，她清晰记得前两个世界的每一个细节。
祁琛冰冷的眼神，楚骁疤痕下的温柔，沈黯最后的告白...
"娘娘？您还好吗？"小宫女担忧地问。
虞嫣抬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比任何时候都好。"
她掀开被子下床，"告诉我，现在宫里最得宠的是谁？"
[警告：宿主记忆应已被清除。]
系统发出滋滋的电流声，[错误...无法强制执行...]
虞嫣走到铜镜前，打量镜中的自己——同样的脸，却梳着古代发髻，穿着素白中衣。
她伸手触碰镜面，低声说：
"这次，我要玩点不一样的。"
系统沉默了许久，久到虞嫣以为它已经消失。
然后，那个一贯冷静的机械音竟然带上了一丝人性化的无奈：
[数千实验体中...唯有你...]
虞嫣转身看向窗外。
远处，皇宫的金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是一场等待开场的盛大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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