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这是虞嫣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知。
她缓缓睁开眼，刺目的白光让她立刻又闭上了。
"虞小姐？能听见我说话吗？"一个陌生的女声。
虞嫣再次尝试睁眼，这次适应得稍好一些。
穿白大褂的女医生站在床边，脖子上挂着听诊器。
"我...在哪里？"虞嫣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S市中心医院。"
医生检查着她的瞳孔，"你昏迷了两周。被发现在城郊变电站附近，身上有电击痕迹但无致命伤。"
虞嫣尝试坐起来，全身肌肉发出抗议。
病房很普通，窗外是城市夜景。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一张折叠的纸条？
"有人来看过我吗？"她装作不经意地把纸条攥在手心。
"一位祁煜先生几乎每天都来。"
医生记录着监护仪数据，"还有位蓝眼睛的先生，总是在深夜出现，但从不进病房。"
虞嫣心跳漏了一拍，蓝眼睛？楚恒已经...还是说零号逃出来了？
医生离开后，她迅速打开纸条。
上面是一串数字：2814，没有署名，没有说明。
[系统，这是什么？]她下意识在心中询问。
没有回应。
虞嫣这才惊觉，系统消失了。
自从三个世界穿梭以来，第一次，她的脑海中没有那个声音。
恐慌如潮水般涌来，她拼命回忆最后记得的事：裂缝、楚恒的金蓝色眼睛、坠落...然后呢？
门被轻轻推开，祁煜站在门口，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下巴冒出胡茬，手里拎着保温桶。
看到她醒了，他愣在原地，保温桶"咣当"掉在地上。
"你..."他的声音哽住了，"你真的回来了。"
虞嫣试图微笑，却发现面部肌肉僵硬："我答应过，不是吗？"
祁煜冲过来，却在即将碰到她时刹住，手悬在半空，像是怕她会消失。
虞嫣主动握住那只手，感受到他剧烈的颤抖。
"裂缝关闭后...我们找了三天..."
祁煜的声音破碎，"最后在变电站找到你，全身湿透但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一样。"
虞嫣皱眉："湿透？"
"那天晚上下暴雨。"
祁煜终于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医生说你可能经历了电击和低温症，但..."
他顿了顿，"你身上没有真正的外伤。"
虞嫣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甲恢复了常色，但稍微集中注意力，边缘就会泛起淡淡的蓝光，至少这部分能力还在。
"祁琛...怎么样了？"她谨慎地问。
祁煜的表情变得复杂："昏迷，在顶楼VIP病房，医生说他大脑活动异常，有时像植物人，有时又像在做噩梦。"
"林薇呢？"
"谁？"
虞嫣怔住了："林薇...祁琛的秘书，后来成了联合总裁..."
祁煜困惑地摇头："祁琛从没有叫林薇的秘书，他的首席助理是个六十岁的老头子，姓王。"
虞嫣太阳穴突突跳动，她清晰记得林薇，那个对她充满敌意的女人，在第二个世界还给她传递了关键信息。
但现在看来，似乎从来不存在？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