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人,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来走去,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
#小说《杀死一只知更鸟》
❗❗❗胆小、心脏病、身体不好者慎入。
❗❗化名!违现实,冒犯致歉。
【第一案:知更鸟(下)】
鹭卓和李昊站在审讯室外,里面是蒋敦豪和赵小童在审问今天的第一位“嘉宾”——成玉。
“你知道你儿子已经死了吗?”蒋敦豪看着他。
“死了?死了最好。”成玉一脸满不在乎。“不对,死了谁照顾我。”
几人同时皱了皱眉,又听蒋敦豪继续问他。“你一点都不难过?”
“他熬死了我老婆,又整天不干人事。我干嘛难过?”
“2月7日的晚上七点到九点,也就是昨天,你在做什么?”
“在睡觉。”
“谁能作证?”
“我爱喝酒全村都知道,我每天没事做,就是喝酒,每到这个时候早就喝的烂醉。我不知道谁能作证,都喝的天昏地暗了,谁记得那些。”“他是在什么时候出的门?一整天都没回家你不问问?”
“一清早就走了,他总是这样,一天都不着家,再说,一个大小伙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说他熬死了你老婆,那是他的亲生母亲,你为什么这么说?”赵小童问。
“他就是变态的,看见个女的,好看的就走不动路,我没打死他就不错了……”成玉估计是来之前又喝了一点酒,晃了晃脑袋。
蒋敦豪和赵小童对视了一眼,鹭卓和李昊也明白了意思。“他强了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不报案?”
“谁会信?谁会管?还是在这个不起眼的农村……他早就这个样子,之前因为猥亵女孩,被人家里人打过,那也不长记性,就前几天,又有一次晚上八点多才回家。”成玉似乎清醒了些,“我从小就不喜欢他,对他疏于管教,到现在我也管不了他,死了好,死了…好…”
“前几天具体是几号?”蒋敦豪追问道。
“应该是在,除夕的前一天,我记得,因为那天我酒没了,没喝多少所以我清醒,并且第二天还是那么举国欢庆的日子。”
“那几天你还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奇怪的事……睡得晚算吗?”成玉想了想。“那天晚上我出门去厕所,听见隔壁有剁东西的声音。”
蒋敦豪抬抬手示意他继续。
“声音不算大,但听的很清晰,村里都是老人,睡得都早,他们家也从来没有熬过多晚,我看了一眼他们家,没有开灯,只有很微弱的手电筒的光,那个时候,我的儿子还没有回来……”
成玉神情有些黯然,似乎刚刚才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已经去世了。
“好,在这签字你就可以回去了,谢谢你的配合。”蒋敦豪将笔录递到成玉面前。
成玉规规矩矩的签好名字,神色忽然变得有些悲哀。听蒋敦豪说有想到其他什么随时补充后,又重重的点点头就被人带走了。
“不会是成玉。”鹭卓转着无名指的戒指说。
“为什么?”李昊问。
“成玉和他妻子很恩爱,他虽然对这个儿子喜欢不起来,但你可以看出来成奇和他母亲眉眼间很像,并且还是女人留给成玉世上唯一的念想,如果真的想杀他,也绝对不会留在现在才动手。他的潜意识里一定有对这个儿子的一丝爱意,即使是来自他的爱人。”
随后赵一博推门而入,“路副队,我们在监控里找到了放知更鸟的人物和时间,是在除夕前的晚上十点二十三分。”
“除夕前?”鹭卓摸摸下巴,然后双手环胸,“买灯笼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卖家说他们每个样式的灯笼都不会进太多货,买这种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买了因为质量问题没多久就退了,另一个买家是村长和李珂一起去买的。”
“这个灯笼最开始是谁挂上去的?”
“是李珂,并且要钱的那个人是李鸢,字里行间好像是成奇侵犯了李鸢,成奇的暧昧对象也找到了,叫高洛,是一名乡村教师。”
“你和小何带人去高洛那问话。”
“好。”赵一博说。
“至于李家那俩姐弟……”鹭卓沉思了一会,按亮了无线耳机,“老大,一会李峰丛一家一起审吧。”
蒋敦豪看了一眼表,简单整理一下,起身和赵小童出了审讯室。
鹭卓和蒋敦豪交换了信息,几人分了三批同时审问李家三个人。
“李峰丛。”鹭卓和李昊进来坐到了讯问席。
“对。”李峰丛双手放在桌子上,大拇指轻轻摩擦,显得很从容。“警官叫我来是?”
“例行问话,”鹭卓说,“你家和成奇家是邻居对吧。”
李峰丛挑挑眉,扯出一抹笑。“是。”
“我们看了你的资料,你是名律师,大学是个不错的本科院校,也处理过不少案子,根据我们调查,你在城里是有房的。”
“对,过年时候才回来的。”李峰丛说。
“这已经没有你们的亲人了,为什么还回来?”鹭卓问。
“过年了,游子归根。”李峰丛答。
“什么时候回来的?2月7日的晚上七点到九点你在哪?做什么?”
“1月30日回的乡下,2月7日…”李峰丛顿了一下,“早上起来包了饺子,然后去看了村北面的王大妈家,晚上快十点半才到家,我和我的儿子女儿一起,他们可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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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高三生,临近高考学校1月25才放假,我们收拾了一下1月30才回来。2月7日早上包了饺子……”李珂说。
“我们看监控是你帮着将灯笼挂上去的。”蒋敦豪说。
“没错。”
“前天晚上,我们看见你往灯笼里放了知更鸟的尸体。”
“不可能,我明明年前就……”
“还真是你。”蒋敦豪敲敲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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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回事儿,李家孩子没有妈妈,小李又年轻,我就帮着一点,哎…尤其是小鸢,命苦啊。”王大妈说。
“为什么特别说李鸢呢?”李昊问。
“因为被人强过,女孩子家家也不好意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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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沅将聊天记录的照片放在李鸢面前,“说说为什么?”
李鸢明显有些窘迫,“这……”
“和我们实话实说,我们会帮你。”
“因为他强奸过我。不止一次……”李鸢说,“我去报过警,但这里的警察不管事,连命案都有过压下去的时候。”
卓沅和陈少熙对视了一眼,“还有这种事。”
“我爸爸是律师,我和他说过,但我们家重男轻女,只有弟弟偶尔会可怜我,他从来没管过我的生活,我管那人要钱,他也是看心情给我,只要我愿意我才有钱花,才能活……”李鸢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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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和他还在暧昧阶段。”高洛说,“我们是在乡里认识的,他买东西忘记带钱,我帮他付过一次,然后才有联系。”
“你们认识多久了?知道他有过这种事吗?”赵一博问。
“才一个月。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过别人,但他对我有过。”
“一个月就……”
“甚至当时还没有一个月。”
“那你认识李鸢吗?”
“我听他提过,是他的邻居吧。”
“只是提过?”
“嗯……”高洛眉头紧锁,仿佛说错一句话就永远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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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女儿李鸢一直在威胁成玉,索要钱财吗?”李昊挑挑眉问。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没和我说过。”李峰丛略显惊讶。“我从来没差过她们的生活条件,从来都是要钱就给的啊。”
“你真的不知道?你是律师,知道包庇的后果。”鹭卓说。
“我当然知道后果。”李峰丛有些急切的回答这个问题。然后又恢复正常。“这是律师都该知道的事情。”
“有人说案发当天晚上有听见你们家剁东西的声音,但并没有开灯,你们十点多才回家,那么晚了你在做什么?”
“我们本来今天就要回城里的,小柯高三开学早,他也执意要回去复习,她们姐俩都喜欢吃饺子,我就弄点饺子馅,警官你知道的,在城里剁馅真的很扰民。”
李峰丛盯着鹭卓的眼睛没有躲闪的意思。“至于我们的开不开灯,我不愿意开也没问题吧。”
“用的什么肉?”
“当然是猪肉,我们家没有人愿意吃别的肉。”
鹭卓又要问什么,就听见了耳机里传来了李耕耘的声音。
“各位,我们在李峰丛家发现了人体组织,具体是谁的,王一珩已经拿去做DNA了。”鹭卓挑了挑眉,李昊也抬头看向李峰丛。
“刚才我们的人回来说,在你家发现了成奇人体组织……”鹭卓说,“这你要解释一下吗?”
“别说笑了,我们家和他无冤无仇的,再说,在哪发现的?怎么确定的?”李峰丛眼睛慌乱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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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们藏的很好啊……”李鸢紧张的扣着手指。
“……这是我接过最简单的案子了。查到这就全招了。”卓沅无语的泄气一般靠在椅背上。“你们是都有谁?”
“我,李珂,高洛,我爸和王奶奶知情,但没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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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就是个傻的,都那么委屈了还要自己忍着。”李珂有些悲伤。“那天成奇趁着我们不在,就去我家摸到了我姐床上,被刚回来的我撞上了,这我才知道不是第一次了。”
李鸢一直在挣扎,可成奇是成年男性,力气比李鸢大很多。
李珂平时和李鸢关系还算可以,每次出门和回来都会跟李鸢打招呼,只有那天不仅没有看见李鸢还听到了呼喊声。
“我没有妈妈,爸爸要工作,从小到大都是我姐带我,虽然我家重男轻女,但我始终觉得对不起我姐,那天我生气,就把他打晕了。但我不知道会把他打死啊。”
“你是用东西打在他后脑勺打晕了?”
“是啊,我明明记得当时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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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和李鸢把他勒死的。”直到现在,高洛才落下泪来。“我承认我撒谎。”
那天高洛刚下课去找成奇,本来是给他打电话,他没接,想着那就当面告诉他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联系。
但成奇不在家,父亲又喝的烂醉,刚出门就碰见李珂和李鸢拖着人从大门口进来。
高洛看了一眼红着眼睛的李鸢,让李珂先走,她和李鸢处理。
两人聊了几句,如高洛所想,他们两个都是受害者。天已经黑了,两人一拍即合,找了绳子合力将人勒死在了成奇家里。
他们不知道的是李峰丛恰巧从门口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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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李峰丛也不再多说,笑了笑,“你们从来没这么快结过一个案子吧。”
“那天晚上的声音是你在分尸吧。”
“是,我做的分尸。”李峰丛说。“到底有多少父母真的不爱自己的儿女呢?好多,但我是北方的律师,我爱我的妻子,也爱她留给我的孩子。
她说我重男轻女,其实她的所有东西和小柯都是一样的,只是我是男的,青春期或者其他时候我们就是不方便交流,所以她才有这样的心理。
成奇是个畜生,他像没有见过女人一样,即使是年纪大的也不放过。我女儿漂亮,落落大方,就成了他的目标,可我女儿有什么错,凭什么让他那么对小鸢。”
“那只知更鸟,你们从哪来的?”鹭卓问。
“是之前有人找我办事,那人送给我的,当时还是活着的,但我们没养过,就死了。”
“知更鸟是保护动物,禁止非法捕猎、交易。你是律师你不知道吗?提供一下那个人的具体信息给我们。”
“可以,但是警官,小鸢和小柯都是好孩子,但都对我有误会,我们算正当防卫吧。”李峰丛问。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不归我们了,你是律师,你知道该怎么发落。”鹭卓理了理文件,站起身。“受害者不该成为承担者,但杀人就要接受制裁。李先生,祝你们好运。”
大家碰了面,李峰丛一家和高洛以及王大妈被同时带走。
“他俩的爸爸不是律师吗?感觉俩孩子脑子都不太灵光的样子。”卓沅站在鹭卓旁边,看着他们被带走,还要吐槽。
“可能他们内心本身就纯真吧。”鹭卓看了一眼卓沅。“走吧。”
冬天的早上刺骨的冷,十个人已经两天两夜没怎么合过眼,案子结束,他们要准备回总局写结案报告了。
成玉站在警局门口,没了往日醉醺醺的样子,反倒是一身正装。
大家站在门口,成玉走过来鞠了一躬。“我儿子不算是人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大概也没几天好活,要准备出去走走了,随死即埋吧。”
“成先生,这些年你也受苦。”蒋敦豪向前一步。
成玉淡淡一笑就离开了。
“哥,不是说勒死成奇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性吗?”王一珩在后面又开始啃手指,问何浩楠。
何浩楠将王一珩的手打掉,“一般情况下,两个女生合力是有可能达到二十岁男性的力量的,但这并不绝对,如果两个女生配合默契,能够有效地运用发力技巧,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合力效果。
如果这两个女生经过专业的力量训练,或者本身身体素质较好、从事体力劳动较多,那么她们合力有可能接近甚至超过普通二十岁男性的力量。”
“不过高洛和李鸢不像是后者。”何浩楠补充道。
王一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想到我DNA还没验出来他们就招了。”
“大家今天好好睡一觉,睡醒我们就回总局,结案报告后天晚上写完交给我。”
“学去吧你。”何浩楠瞥了王一珩一眼。
十个人一哄而散,角落的玫瑰枯死于寒冬。
【本案完】
非正规刑侦篇,无逻辑,有漏洞请回复这条。不要上升,不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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