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芊仪正在和小周一块编织着衣服，小周望着正在沙发上抓耳挠腮写作业的莫婷，叹了一口气，“芊仪啊，我要不给莫婷找个家教吧，要不然她学习跟不上，怎么考新制小学。”
秦芊仪觉得是个好想法，“可以啊，你准备找个怎么样的？”
“善良点的，能教好莫婷还能跟她玩到一块的，人品正学习好的。”
秦芊仪手中的针线没有停，“隔壁就是金陵女大，你发个告示，就会有人来应聘，倒时候你好好挑选一个就成。”
“是个好主意。”，小周说干就干。
当晚，江伟成在基地513停放的位置上，掀开了513的遮挡布，抚摸着这架飞机，悲痛欲绝。
郭轸一回来就看到这样，他没正经的开口，“教官，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看我的513啊？”
江伟成闻声转身，看到了吊儿当啷的手插在裤兜，军衬衫和军裤的郭轸，他高兴的跳下飞机，一把把郭轸搂在怀里，“好好好，终于回来了一个，回来一个就会回来第二个，张之初呢?给小白一个希望。”
他拽着郭轸就要去找小白，郭轸挣脱开他的手，悲伤且大声的说出事实，“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回来了教官，他们都没了。”
江伟成愣住了，“怎么回事？”
“张之初迫降，飞机起火，逃不出来。我飞回去把自己飞机上最后一排子弹一颗燃料弹投给他。”
“投准了吗？”
郭轸抬起头牵强的笑了笑，“全部命中。”。
“你让他解脱了。”
他隐忍着泪水，带着哭腔，头颅微微低着，“我本来想要和日本鬼子同归于尽，可是我没有撞准，平飞让他们打他们也打不到。我没脸见人了，这辈子是解脱不了。”
江伟成沉声说:“好了！现在战争结束了，自己技术没学好，哭着回来找教官，教官难不成还亲自给你试一遍怎么撞机吗？”
郭轸抬起胳膊抹了一把泪，请求:“教官，能不能让师娘陪我去见小白。”
“不行，你师娘现在正忙着邵副队和小周交接的事情，先办喜事，丧事过后再议。你先别归队，这两天睡老龚那。”
哀莫大于心死，“可是教官没脸见人了，还不如去牢里待着。”
江伟成气的戳着他的胸膛怒骂:“做什么牢，教官第一次当大队长的时候，带出去的弟兄只回来了一半，村子里太太哭成一片，你师娘把我赶回基地，你他妈有点骨气。”
郭轸失声痛哭……
在老龚那，老龚抱住他，“好小子，总算回来了。”
他拿出机油酿，郭轸随手扯了个凳子坐着，点了一支烟，老龚给他披上了军装外套，怕他着凉。
烟能解压迷人心，烟雾缭绕中，郭轸和老龚说笑着打闹。
老龚离开后，郭轸痛苦的仰躺在椅子上，凌厉的下颌线线条分明，眉宇拧着胸膛起伏，他在那场失误中，难过也悲伤的挣扎着。
脑海里全是张之初的哀嚎……
压抑的声音，老龚听到了，他喃喃自语着，“飞行官啊，要是撑不住了，就走的远远的吧。”
……
关于莫婷的家教，为此汪影不惜去了林景熙住的阁楼，找她借杭州师范的课本。
“空军村的副队娘在找家教，我要去应聘，你的课本借我参考一下呗？”
坐在书桌前认真练字的林景熙抬起头，微微转身，露出一个微笑，嘴里的话却是，“我是山里来的，不懂你们的事儿，书我没有，慢走不送。”
汪影无功而返，应聘的时候，小周第一眼就不太喜欢她，直接把她pass掉了。
一番下来，小周唉声叹气，头都大了，没有一个合心意的。
秦芊仪仔细想了想，出主意，“那天在机场，有个很不错的女孩子，莫婷夸她了，要不找她试试?”
“谁啊?”
“我也不认识，应该是金陵女大的学生。”，小周无语了。
“芊仪，你都不认识人家唉，那我大海捞针的去找啊?”
秦芊仪笑了笑，“我去金陵女大找找看。”
秦芊仪说去就去，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拎着书包准备进校的林景熙。
她上前，“小姑娘，有没有兴趣当家教老师啊?”
林景熙认出来了，她是基地那个女人，汪影喊她师娘。
“我考虑考虑吧。”
秦芊仪询问她，“好，你想好了就来空军村找我。我是秦芊仪。”
“好的。”
回到阁楼后，林景熙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她真的没想好当不当家教，爸爸留给她的钱足矣让她衣食无忧了。
513趴在床上，看她如此忧虑，“主人，你在考虑什么啊？”
“空军村的师娘问我愿不愿意当家教。”
“想去就去嘛，你不是想找那个飞行员吗？说不定能找到。”
林景熙从床上猛然坐起来，“也对，那就去。”
“让我跟着呗。”，513讨好的笑着。
林景熙有些为难，“我怕你忍不住说话……要是让她们发现你会说话，我们就惨了。”
513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主人，我是你的灵兽，只有你能听懂我说话啦，她们听到的都是汪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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