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咔嚓——”

门被拉开了。

明明是大白天，主屋里的光线却昏暗的不行。

我偷偷瞥到屋里的桌前，好像坐着一个佝偻瘦弱的人。

我听见大侍女那小心翼翼和平时全然不同的声音在问少爷：“少爷，这是家主给您挑选的侍女，您要看看吗？”

然后我被单独拉了出来。

大侍女又说：“这个丫头是会武的，家主说你不喜欢护卫跟着的话，就看看这丫头吧。”

那个低着头的身影忽然动了，好像是抬起头来在看我。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点什么，所以我选择了继续低着头。

“抬起头来。”

一道沙哑，又有点轻细的声音这样喊着我。

我就按照他说的那样，抬起头。第一次看到了少爷。

少爷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瘦削的脸部被骨骼勾勒形状，瘦弱的身体甚至不太撑得起上好的和服。苍白而又脆弱。

那双黑的一眼望不到底的眼睛就这样注视着我。。

“不错，留下吧。其他不要。”

“是。”大侍女带着那些剩下的侍女走了，还顺带关上了门。

屋里昏暗的光线把我和少爷融在一起，我又低下了头，闷闷的喊了声：“少爷。”

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一道炽热的光线直直灼烧着我的头发。

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少爷终于打破了这沉默。“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是的，我没有名字，我从出生起就没有冠姓，也没给我名。女孩怎么可能继承武馆。在弟弟出生以前他们好歹还把我当成孩子，弟弟出生后我就只是成为一件商品。

我的天赋也成为了商品的附加值。所以我从始而终就没有展现出我真正的天赋。

“那就叫珍珠吧。珍珠，过来。”

虽然觉得很像在叫小动物，但少爷这么叫我时，我也就这么上到他跟前去。

被帘子拦了七七八八的光线下，我的下巴忽然被捏住了。少爷对着我的脸细细的打量了许久，才说话：“呵，长得倒是不错。”

“听说你会武，给我看看。”而后随手一指旁边刀架上的武士刀，示意我去庭院里展示。

我默默行了个礼，拿上了那把武士刀。

拔刀，出鞘……一气呵成。

没人知道，我，天生神力。

普通的武士刀在我手中飞舞，斩，切，扬，落……

产屋敷少爷眯着眼睛盯视院中的少女，武士刀划过的空气带起阵阵破空声。

像瓷娃娃一般的长相，却有着恐怖的力量吗.....有意思。

相当有意思……

“好了，你去给我拿午餐吧。”

“是，少爺。”

——

少爷身边的侍女不多，我慢慢成为了被重用的那一个。

我原以为是因为我的才能，少爷给出的答案却是，我看着很顺眼。

我观察到，似乎我的同事们都视少爷为洪水猛兽，一谈起来全都又惊又怕。

“主子生气的时候可吓人了！”

“哪有人像他那么瘦那么白！”

“有时候根本猜不到他是怎么想的！”

……

“珍珠，你是怎么忍受一直待在少爷身边的？”

闲暇时我忽然听到有人这样问我。

是厨娘小红。

大家都对我十分佩服，因为我是在少爷身边待的最久的人，其他人不是被赶走就是下场凄惨。

而只有我好好的陪在少爷身边两个年头还有点事情没有。

此时忽然被问到这样的问题，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少爷他，只是比较……”

“珍珠！少爷找你呢！”女仆由子忽然在远处喊我。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