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树木飞快扫过马蹄声由远及近逐渐加快,刚要掠过树旁的小山,一支箭带着破空声擦过马上之人的头发。
“铮”箭身狠狠刺进身后的树木,箭尾颤动了几下。
马上之人瞬间抽出腰间的佩剑,凝眉看向山间,手腕转动在下一支箭射来时瞬间抬剑格挡,在躲避的同时手指按动袖里的机关瞄准山中的一个方位。
“咻”的一声响起后,“铛”银针与射来的箭相撞,啪嗒落在地上,激起了几分尘土。
向兰芝瞬间抓住这个空隙再次暗送机关,银针以极快的速度射向山间。
茂密葱郁的树木遮掩下,一人突然头脑仰地到了下去,手中的弓箭顺势脱落。
马上之人收起机关握住缰绳刚要继续前行只听到一句粗犷的声音大喊:“向将军何必匆忙赶路老友相会为什么不留下一续?本当家请你喝酒。”
向兰芝听闻此声瞬间身体紧绷如坏死的木头僵硬地转身看到一双充满野性似狼的眼睛,眼里盛满戏谑。
看清此人面容向兰芝瞬间瞳孔紧缩暗道不好竟然是野狼,还未待换缓过劲时树林里突然传来响动只见大约十几颗人头涌动手上拿着一把砍刀,头戴毛绒帽面露凶光。
向兰芝不愿过度纠缠攥动缰绳驾的一声朝前方疾驶,耳边传来风的呼啸声和身后人大喊上马然后杂乱响起的马蹄声。
“驾驾驾!”向兰芝手中的马鞭越耍越快,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突然向兰芝向后转过半个身子伸出臂膀射出一枚银针。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夹杂着痛呼,身后传来听不懂的咒骂,向兰芝继续挥舞马鞭继续。
“砰砰”接连不断掉落的声音,身后只剩下一个马蹄声,向兰芝又想发射银针,可咔的一声,银针用完了机关匣是空的,向兰芝又想继续挥舞马鞭时突然觉得马上一沉侧头看见野狼双手撑着马背借力一跃,空中一个翻滚落到了向兰芝马背上。
向兰芝用手肘撞开他时腰上感觉有硬物隔硌着接着听到野狼说停下将军不然我可保不得我这刀下一步该戳到哪里。
向兰芝咬了下嘴唇随后勒紧马鞭使马迫停下来,随着男人脚步一步步向原路返回,剑被男人攥进手心,向兰芝在走向下一步时伸出脚狠狠剁向男人脚尖接着用手肘直击男人面门在男人弯腰痛呼急忙躲过剑飞奔上马朝青砂关奔去。
野狼痛的蜷缩身子眼里泛出泪花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由她夺走武器等痛劲缓过时抬头只能看见一缕飘逸的头发和扬起的尘土。
“大当家的还要接着追吗”蛮夷们一瘸一拐的走来看到向兰芝扬长而去不甘心的问到。
“不用追了,这局是咱们落败了”野狼说着直起身子望着向兰芝离去的方向眼含笑意的低声说道:“还真是小看她了不过这样才配成为我的对手”
蛮夷们没有听清大当家的说话刚要询问听见大当家留下一句话潇洒离开。
“告诉那个姑娘,向兰芝去往青砂关了”
“是”蛮夷们应声道。
练兵场内,风声呼啸,苏木刚要开口询问这位士兵叫什么名字时人群突然爆发一声声惊呼,如绚烂的烟花砰砰炸响,但相比之下还要高出许多,直到很久还没有停歇,苏木低头看见那位士兵转头不知看见什么眼中突然瞪大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处,苏木有些不耐又带些好奇转头看见一匹马逆光而来。
燃烧的火盆产生的白烟,随风飘动的白帆为这幅景象添些诡谲,马蹄声停了下来,在百烟的遮掩下一双黑色皮靴落地,风吹动烟雾渐渐消散之后露出一张面容清绝的脸但眼神极为严肃犀利。
只见那人点头示意众人后大踏步走向营帐,直到帘子落了下来苏木才反应过来急忙招呼解散然后大踏步走入营帐。
陈军看到向兰芝惊了一瞬,随后也跟着苏木的步伐走向向兰芝所在的营帐。
“啪”一个黑色的茶杯流着水浸湿了黄土呈现板状躺在苏木与陈军脚边。
陈军低着头盯着脚尖静默,苏木不知为何向兰芝发如此大的脾气抬头看见她面若寒霜脸色低沉的好似乌云密布,充满怒火的眼神看向苏木。
苏木被眼神烫了一下瞬间低下头听见向兰芝隐含怒火的警告:“军营里知道我行踪的只有你们二人我不知是谁给野狼告密导致前来赴任的途中遭受伏击”话音停了下来面前传来脚步声还未待抬头噗嗤剑没入血肉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苏木耳边。
苏木惊诧地抬头看见向兰芝松开剑柄,陈军向后倒了几步闷哼了几声。
陈军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握住剑柄,痛苦的眉毛鼻子紧皱扭曲,用力将它拔了出来同时寂静的空间充斥着陈军粗重的喘息声,向兰芝背对着他们没有任何动作,苏木看到白色的剑刃上红色血液如水般流动。
阳光落在向兰芝闭上眼睛的皮肤上,显出红色的脉络,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随后睁开眼睛转身朝门口走去眼神未落到他们身上在掀起帘子时停顿留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这就是惩罚,若再有下次保不齐是肩膀还是脑袋”
苏木没有看向陈军脚步虚浮大脑空白的走出营帐。
潮湿的牢房内,一人拿出银两打点着看守的官员,随后提着一个精美的食盒来到关押着曹建的牢房。
看着昏暗的房内,曹建如死猪般躺在草堆里睡觉眼里闪过一丝嫌恶随后脸上堆满笑意小声的轻唤:“公公,干儿子狗子来看您了”
草堆处躺着一团肥肉的东西听到呼唤动了一瞬然后伸了个懒腰施舍般的给了个眼神后慢慢的挪过来抓起面前精美的菜肴囫囵吞咽了起来。
吃着时指使狗子给他倒酒,狗子脸上带着笑意按摩曹建的腿谄媚的说道:“养父您看这个力度可好?”
曹建没有理会,拿起酒杯将里面的津液一饮而尽,吞咽不及的酒顺着下巴滴落。
等吃饱喝足之后看向干儿子颐指气使的说道:“狗子给我保出来等我出来后保你荣华富贵。”
腿上传来剧痛,低头看见一枚如腕粗的针扎进血管里,惊慌抬头看见狗子对他笑了一下然后狠狠将它拔了出来。
曹建发出一道凄厉的哀嚎然后不自觉的抱住双腿可哀嚎还没有发出就被狗子拿起酒杯粗暴的堵住。
曹建的嘴巴被酒杯撑得肥大,刚要发火当看见面前人病态的眼神瞬间被浇灭不由自主蜷着身子缩到墙角。
可面前人一步步紧逼之后眼神落到他的腿上看着红色血液不断的流出带着笑意抬起脚朝着脚腕狠狠剁去。
骨骼发出咔咔的声音,脸上的笑意愈加深看着曹建痛的发白的脸暴起的青筋想要尖叫却被酒杯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狗子伸手擦掉眼角的笑意欣赏曹建害怕的神情蹲下身子凑到耳边仿若恶鬼般轻喃:“养父,断腿的滋味可否好受?嗯”之后撩起裤腿白色的皮肤上有着许多扭曲丑陋的疤痕,轻抚着皮肤:“你喝完酒为了找刺激拿酒杯的碎片拉着我的腿时候可曾想过我是否感到疼痛感到伤心?嗯!说啊!”
曹建看着眼前人充满怒气的面容神经质的变为灿烂一笑:“不过没有关系过了今夜,您可就死了,哦不看我这记性在你死前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我会继承你的位置成为皇帝新的左膀右臂”
曹建突然反应过来是这个狗东西换了自己的纸条害得他落入此等情景,看着小人得志般的笑容牙齿狠狠的咬着酒杯的壁身,攒住力气挥出拳头打向狗东西的面容,但牵动到了伤处嘶出声音一瞬间卸了力。
只能瞪着这狗东西只见他笑完后转向他拿出酒杯还没有说出一字下意识咽下了突然塞来到药丸。
狗子见曹建吃了重新拿酒杯堵住嘴,拍了拍手站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脏东西愉悦的说道:“干爹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毕竟您死后可就享受不了”大笑着离去了。
曹建看着狗东西潇洒离去恨的牙痒痒刚要在心里骂他几句突然胸口感到有无数虫子在噬咬,整个身子入坠冰窟,脑子里全是嗡嗡的杂音。
狗子走出地牢看着正午的烈阳伸手遮住眼睛悄悄地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