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哥，有个聚会你去不去？”许宁川期待着他的答案。

“我们以前老同学的”

许陌想了想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也就答应了，他现在并不讨厌许宁川的接近，反而还在享受。就像阴暗的花，想靠近阳光。

但许陌认为的阳光其实，对他有私心。

酒吧里，五彩灯光如流萤般乱舞，震耳欲聋的音乐中，高脚杯碰撞声与喧闹笑闹此起彼伏。许宁川举着酒杯，笑着往许陌身前凑：“哥，这么多年老同学聚一回，不醉不归啊！”他眼神热切，又往许陌杯里斟满酒。许陌本就难拒这“兄长关怀”的暖意，几杯下肚，意识渐渐飘远，眼前的人影都成了模糊的重影，却仍笑着仰头饮尽。

当许陌彻底醉倒，身子瘫软时，许宁川才收敛了笑容，告辞，抱起他。推开酒吧大门，夜风冷得人一颤，许陌靠在他肩头，含混地念着：“今天，开心”许宁川没吭声，将他塞进车后座，自己坐进驾驶位，引擎声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

车行驶在路上，路灯昏黄的光掠过车窗。许陌在颠簸中半醒，眯着眼看向前方专注开车的许宁川，调侃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许宁川手紧握方向盘，喉结动了动，没说话。直到进了家门，把许陌放到床上时，许陌突然拽住他手腕，醉眼微睁，却娇艳：“你……别瞒我……好吗？”许宁川被拽住手腕，身形一僵，垂眸看着许陌那只手，骨节分明却因醉酒而无力。他又抬眼，对上许陌醉意蒙眬却满是探寻的目光，心一横，将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倾吐而出：“哥，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是兄弟间的喜欢，是想把你揉进生命里、占为己有的喜欢。”他的声音发颤，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

许陌虽醉得厉害，这话却像重锤砸进意识里，他眼神游移，嘴唇微动似要回应。许宁川却不给这机会，指尖轻颤着抚上许陌发烫的脸，带着滚烫的占有欲：“我知道这有违常理，可我藏不住了。从高中时看你在阳光下打球就藏不住了，你像光，我却想把光困在身边……”他的拇指摩挲着许陌的唇，呼吸急促，“你醒着时我永远说不出口，可现在……”

许陌模糊间想抓住这疯话的逻辑，却被许宁川突然倾身贴近的气息扰乱。许宁川在他耳边低笑，带着几分压抑后的疯魔：“别问了，哥，睡吧。等你醒了，我还是那乖顺的弟弟——但这喜欢，早生根发芽，拔不掉了。”说罢，他轻轻把许陌的手放回被上，看着许陌逐渐平稳的呼吸，自己则躺在床沿，在混沌夜色里，静静凝视着许陌的睡颜，那眼神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在黎明前全部咽回腹中，只等未来某个时刻，再将这隐秘的、炽热的情感，重新摊在阳光下。

他们都是彼此生命中不可磨灭的光，闪耀发光……

许宁川在心中想，哥，你也是爱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