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族的珍珠殿在灾后重建中焕然一新，穹顶的裂痕被月光珊瑚修补，反而多了几分古朴的美感。我坐在窗边的贝壳椅上，看着亚瑟站在不远处与人鱼王交谈。他今天穿着白金相间的轻便礼服，日光纹章在领口若隐若现，随着他说话时的细微动作流转着温暖的金芒。
"宝宝。"
他突然回头，紫罗兰色的眸子准确无误地捕捉到我的目光。这个称呼在人鱼族的语言里显得格外柔软，像是一颗珍珠滚落在丝绒上。
我走过去，他自然而然地牵起我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我指间的月光戒指。日光纹章的光芒随之微微闪烁，像是在回应戒指的微光。
"累不累？"他低声问，拇指抚过我的手腕内侧，那里还留着昨日暗流冲击的红痕。
我摇摇头，发梢扫过他的肩膀。亚瑟的目光落在我的睫毛上，忽然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沾了珍珠粉。"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了什么珍宝。人鱼王在一旁微笑，识趣地带着侍从退出了偏厅。
珍珠殿的侧窗正对着海底花园，莉莉安和瑟兰迪尔的身影隐约可见。红发少女正举着一支火焰魔法凝成的笔，在精灵医师的治愈术卷轴上涂鸦；瑟兰迪尔虽然皱着眉头，却任由她胡闹，尖耳红得几乎透明。
"宝宝。"亚瑟又唤了一声，声音比平时低沉。他忽然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珍珠手链，轻轻系在我腕上，"给你的。"
手链上的珍珠是罕见的淡金色，每一颗内部都封存着一缕日光纹章的光芒。当我转动腕部时，那些珍珠会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在墙上投下小小的星辰图案。
"昨晚做的？"我抚过珍珠光滑的表面。
亚瑟"嗯"了一声，日光纹章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发亮。他低头检查手链的搭扣，铂金色的睫毛垂下来，在脸颊投下浅浅的阴影："以后无论在哪，我都能找到你。"
他的指尖顺着我的手腕滑到掌心，轻轻画了个圈——这是皇室魔法师的寻踪术，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窗外忽然传来莉莉安夸张的起哄声。她不知何时爬上了珊瑚树，正对着我们的方向做鬼脸；瑟兰迪尔在树下张开双臂，生怕她摔下来，翡翠色的眸子里满是无奈与宠溺。
亚瑟叹了口气，日光纹章的光芒微微膨胀，在窗前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幕。
"别管他们。"他低头，呼吸拂过我的耳尖，"闭眼。"
这个吻比海底的暗流更令人晕眩。亚瑟的手托着我的后颈，另一只手与我十指相扣，日光纹章的光芒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像是另一颗心脏在跳动。他总喜欢在换气的间隙轻唤"宝宝"，声音沙哑得像是被海水浸湿的丝绸。
当我们分开时，珍珠手链上的光芒已经与月光戒指完全同步，随着呼吸的频率明明灭灭。亚瑟的拇指抚过我的下唇，日光纹章的光芒映在他眼底，将紫罗兰色的眸子染成深沉的鎏金色。
"宝宝。"他又这样唤我，像是要把这个称呼刻进骨血里，"该去参加莉莉安的订婚宴了。"
殿外，人鱼族的乐师已经开始演奏。莉莉安的红发上别着精灵族送的火焰花冠，正拽着瑟兰迪尔往宴会厅跑；精灵医师的白袍上还留着她的火焰涂鸦，却任由她牵着，翡翠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星光。
亚瑟的手与我十指相扣，日光纹章的光芒温柔地缠绕上来，像是无声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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