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晨光梳影

人鱼族的晨光透过珍珠母窗棂洒进来时，带着海水特有的温柔。我蜷缩在贝壳床里，发间还别着那枚珍珠发卡，在朦胧的光线中泛着暖金色的微光。

"宝宝。"

亚瑟的声音从露台方向传来，低哑得像是被晨雾浸湿。他斜倚在珍珠栏杆边，白金睡衣的领口敞着，日光纹章在锁骨下方流转着比晨光更温暖的光芒。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海草茶，雾气氤氲了他的眉眼。

我赤脚踩过冰凉的水晶地面，足尖刚触及露台的珊瑚毯，就被他伸手揽进怀里。亚瑟的下巴抵在我发顶，呼出的热气让珍珠发卡微微发烫："睡得好么？"

他的心跳声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节奏。我点点头，发丝扫过他敞开的领口，惹得日光纹章的光芒突然明亮了几分。

"转身。"

亚瑟放下茶杯，变出一把精致的海象牙梳。当我背对他时，他的指尖穿过我的长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月光水母。梳齿间流淌着日光纹章的能量，每一梳都带起细小的金色光尘。

"人鱼侍女说..."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未婚夫妻要在日出时分为对方梳发。"

远处珊瑚丛里突然传来"噗通"的落水声，紧接着是莉莉安宿醉的哀嚎和瑟兰迪尔无奈的叹息。透过晨雾，能看到红发少女正四仰八叉地漂在海面上，精灵医师单膝跪在岸边，试图用治愈术缓解她的头痛。

亚瑟轻笑一声，梳子停在我的发梢："赤岩家的烈焰酒量。"

他的手指忽然碰到我后颈某处，那里还留着昨夜珊瑚丛里亲吻的酥麻感。日光纹章的光芒随着他的触碰微微闪烁，像是无声的询问。

"痒..."我缩了缩脖子。

亚瑟的呼吸突然重了几分。他俯身，一个带着海草茶清香的吻落在那个敏感的位置，比晨光还要温柔："这里？"

珍珠发卡在他的唇下微微发烫，光芒透过发丝在墙壁上投下跳动的光斑。亚瑟的手臂环住我的腰，将我往后带进他怀里。后背贴上他胸膛的瞬间，能清晰地感受到日光纹章加速的脉动。

"别动。"

他的唇贴着我的耳廓，呼吸灼热。梳子不知何时已经掉在地上，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绕着我的发丝打转。晨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珍珠墙上，重叠的部分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

莉莉安的惨叫突然打破宁静："瑟兰迪尔！你的治愈术太凉了！"

紧接着是精灵医师隐忍的声音："赤岩小姐，请至少把脸上的珊瑚粉洗掉..."

亚瑟叹了口气，日光纹章的光芒微微膨胀，在露台周围形成隔音屏障。他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是枚半透明的贝壳，对着晨光时能看到里面用金色细沙写成的文字。

"潮汐密约。"他将贝壳放在我掌心，"人鱼族的古老情书。"

贝壳在我手中轻轻开合，里面的金砂随着动作变换着文字。当读到第三行时，那些细沙突然流动起来，在空中组成微型的日光纹章图案，最后凝结成一个小小的"宝宝"。

晨雾渐渐散去，远处海面跃出第一缕阳光。亚瑟的手指还缠绕着我的发丝，珍珠发卡与贝壳情书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在晨光中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