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窗台，林蕴就醒了。她盯着枕边手机屏幕上的时间——6:23，吴邪应该已经出发了。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
"男更衣室？呵。"林蕴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对着空气挥了两记左勾拳，"杜鸣秋你给我等着。"她光脚跳下床，袜子都没穿就套上了鞋子，却在系鞋带时突然停住，"等等，我好像也不能去男更衣室..."
手机在枕头下震动起来。她扑回床上，从枕头下拯救出了自己的手机，吴邪的消息简洁得令人发指："在上次看飞机那里汇合吧"
"连个标点符号都舍不得打，装高冷。"林蕴撇撇嘴，却已经三下五除二扎好了马尾。临出门前，她突然折返，带上来顺身携带的药膏。
十一仓的清晨雾气蒙蒙，林蕴哼着小调穿过仓库区，时不时踢一脚路边的石子。远远看见飞机残骸旁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正要挥手，突然眯起眼睛——吴邪今天的站姿怎么有点别扭？
"哇哦！"她小跑过去，一个急刹车停在吴邪面前，伸手就戳他额角的淤青，"这是新造型？十一仓最新款'被打得很惨'妆容？"
吴邪"嘶"地偏头躲开："小！蕴！"
"让我看看嘛～"林蕴不由分说掀开他的袖子，倒吸一口凉气，"啧啧啧，杜鸣秋出息了啊？居然能把你揍成斑马？"
吴邪握住她的手腕："他带了五个帮手。"
"所以你就站着挨打？"林蕴甩开他的手，从包里掏出碘伏棉签，动作粗鲁地按在他嘴角，"十一仓规定不能还手？”
吴邪乖顺地仰着脸任她动作，闻言轻笑出声："是啊，但架不住人多。"他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我不能还手，职级比他们都低，要是被当成滋事..."
"我知道。"林蕴打断他，手指在他颧骨的淤青上加重了力道，听到他"嘶"的一声才放轻。她当然知道——吴三省的下落还没线索，他必须忍。这个认知让她的喉咙发堵，只能更专注地为他上药。
"疼！你这是谋杀亲夫！"
"叫什么叫！"林蕴翻了个白眼，又挖了一大坨药膏，"打架的时候怎么不喊疼？"她突然凑近给吴邪吹了吹伤口，呼吸喷在吴邪的伤口上，"再来点，加大剂量"
吴邪龇牙咧嘴："你这是公报私仇！"
"对啊"林蕴眨眨眼，指尖在他没受伤的脸颊上戳了戳，"谁让你不带我去的？"她突然变脸，一把掐住吴邪的耳朵，"下次再敢单独行动..."
"松手松手！耳朵要掉了！"
"在掉呢在掉呢～"林蕴笑眯眯地加重力道，突然瞥见他衣领下的另一处淤青，手上的动作立刻轻了下来，"转过去。"
吴邪乖乖转身，林蕴轻轻掀开他的后衣领，倒吸一口凉气。一道狰狞的擦伤从脖颈延伸到肩胛骨，边缘已经泛紫。
"...杜鸣秋死定了。"她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吴邪转头看她："心疼了？"
"屁！"林蕴用力按了一下他的伤口，听到他倒抽冷气才满意，"我是怕你耽误事情好嘛？。"她粗暴地往伤口上糊药膏，动作却越来越轻，"说吧，发现什么了？"
吴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从杜鸣秋的换衣柜里找到的。"
林蕴接过照片，突然瞪大眼睛："咦？"她抬头看看眼前的飞机残骸，又低头看看照片，"同一个？有意思"手指在照片上弹了弹。
"小三爷！小蕴姐！"白昊天气喘吁吁地跑来，"这里危险！"
林蕴一把勾住白昊天的脖子："小白，别紧张“她晃了晃照片，"快看，我们发现了好东西"
吴邪已经利落地跳下了飞机残骸，阳光从他身后洒下来，给他镀了层金边："三十年前，这架飞机在西南边境撞毁，恰好撞进一座古墓。"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后来十一仓奉命将整个现场，连同飞机残骸全部收入仓内。奇怪的是，杜鸣夏和杜鸣秋两兄弟也被带了回来。"
林蕴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画面中央是一个模糊的人影，背景中的魂瓶在阳光下泛着光。"这个魂瓶..."她眯起眼睛，"就是我们仓库里见到的那只。"
白昊天凑近吴邪："你说得好像亲眼见过一样。"
吴邪的睫毛颤了颤。他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因为三十年前...我确实去过事故现场。"
"你去过？"林蕴抬起头看他。
"三叔带我去的。"吴邪显然不愿多谈，突然抓住林蕴的手腕，"走，我们去确认一件事。"他的手掌温热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林蕴突然停下脚步把药膏拍在吴邪胸口，"晚上记得来找我换药～"她眯起眼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不然..."
吴邪失笑："遵命，林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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