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回北京后,吴邪几乎没做任何停歇,立刻与白昊天着手准备,踏入了十一仓更为神秘和森严的第二层。
这不下去不知道,二层所隐藏的复杂程度远超他的想象。这里不仅存储着大量涉及十一仓核心机密的物品,其背后牵扯出的各方势力和陈年旧事更是盘根错节,宛如一张深不见底的网。每一次调查都像是在雷区边缘行走,既有发现新线索的兴奋,也时刻伴随着被未知风险盯上的寒意。
当然,在这些纷繁复杂的线索中,关于三叔吴三省的信息也如同被水流冲刷逐渐显露的石子,越来越多地呈现在吴邪面前。一些他经手过的特殊货单,一些与他行踪相关的模糊记录,都在一点点拼凑着当年的图景。只要调查间隙稍有喘息之机,吴邪都会记得给林蕴发去信息,或是几句简短的文字,或是一张模糊的图片,偶尔在夜深人静时,也会通个电话,分享进展,也听听她的声音。
……
北京,林蕴的心理咨询中心。
刚刚结束与吴邪的通话,林蕴握着尚有余温的手机,眉头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
电话里,吴邪的语气听起来还算轻松,但以她对他的了解,那份刻意淡化背后必然隐藏着不小的压力和风险。
“真是从来就不会让人省心……”她低声念叨着,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她没有资格进入二层,无法在他身边提供直接的帮助,如今两人一个在北京,一个在杭州,相隔千里,真要是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她根本鞭长莫及。
刚才在电话里,她翻来覆去地嘱咐,核心意思只有一个:“吴邪,你一定要千万小心,安全第一,知道吗?”
吴邪在电话那头答应得倒是爽快,甚至还带着点笑意让她放心。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近况,才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林蕴向后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试图驱散连续工作带来的疲惫以及那份无法排遣的牵挂。
回到北京这小半个月,她几乎忙得脚不沾地。离开数月,积压的案例和预约早已堆积如山。她不得不全身心投入,加班加点地处理。
门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没等林蕴回应就直接推开了。
“哟,林医生还在加班?这么敬业怎么没见你评上劳模?”
解雨臣斜倚在门框上,大衣随意搭在臂弯,手里晃悠着那个眼熟的糕点店纸袋。
林蕴头都没抬,继续翻看病例:“解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我们小诊所可请不起您这尊大佛当门童。”
“啧,你这张嘴——”解雨臣把纸袋往她桌上一扔,“路过,顺手买的。再不吃该过期了。”
袋子里飘出核桃酥的香气。林蕴终于抬眼,看见他发梢还沾着雨丝。
“下着雨还'路过'?”她挑眉,“解总什么时候改行当外卖员了?”
“爱吃不吃。”解雨臣作势要拿走纸袋,被林蕴一把按住。
“我吃,我吃吃吃”林蕴见他真的要拿立马护住谄媚的笑了笑,麻利地拆开包装,“正好饿了...等等,该不会是你们公司楼下那家难吃得要死的店吧?”
解雨臣冷笑:“难吃你别吃。”手却诚实地把热杏仁茶往她那边推了推。
林蕴咬了口核桃酥,酥皮簌簌往下掉。她满足地眯起眼,嘴上还不饶人:“勉强及格吧。不过比起杭州那家还是差远了...”
“那你飞回杭州吃去。”解雨臣伸手抹掉她嘴角的饼屑,“吃相难看死了。”
“要你管!”林蕴拍开他的手,却把另一块核桃酥递过去,“喏,赏你的。”
解雨臣接过饼干,目光扫过她堆满文件的办公桌:“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凭什么?”林蕴把病例翻得哗哗响,“我案子还没看完...”
“就凭你黑眼圈快掉到下巴了。”解雨臣直接抽走她手里的文件,“再看下去真要成国宝了。”
“解雨臣你少管我!”林蕴跳起来抢文件,“我住自己公寓挺好的!”
“是挺好,”解雨臣把文件举高,“好到冰箱里有一冰箱的矿泉水?”
林蕴语塞,气呼呼地抓起包:“住就住!但明天早上我要吃溏心煎蛋!”
“要求真多。”解雨臣把她的大衣递过去,“动作快点。”
“催什么催...”林蕴边穿大衣边嘀咕
解雨臣轻轻推着她往外走,顺手关灯:“在不快点吃剩饭都赶不上热乎的”
“你嘴好毒”
“谢谢夸奖”
“没有在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