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次日清晨，阳光刚刚洒进小院，凌琴晚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疲惫地推开房门。本想着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舒缓一下连日来的疲惫，可没想到，迎面就撞上十几个正探头探脑的弟子，那一张张好奇的脸，就像密密麻麻的苍蝇，瞬间把她围得水泄不通。

"凌师姐！听说你昨晚和慕首座共浴寒潭？"一个急性子的小师妹率先发问，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师姐发光的秘诀是什么？"另一个弟子紧接着追问，满脸期待地等着答案。

"首座身材好不好？"一个平时看着挺文静的弟子，此刻也按捺不住好奇心，红着脸小声问道。

凌琴晚的耳根瞬间烧得通红，像熟透了的番茄，又羞又恼："谁、谁传的谣言？！"她一边说着，一边慌乱地摆手，试图驱散这令人尴尬的氛围。

人群后方，许洛尘慢悠悠地晃过来，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神情仿佛在说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现在全仙门都在传，问剑峰首座豢养了只会发光的灵宠。"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凌琴晚泛着绿光的指尖，故意拖长了音调，"还挺贴切。"

**「检测到宿主羞愤值爆表，建议杀人灭口」**系统那冰冷又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凌琴晚脑海中响起。

"我先灭了你这个破系统！"凌琴晚在识海里怒吼，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她转身就要回屋，可刚一转身，就被江无忧像个小卫士似的拦住了。

"师姐别急！"江无忧神秘兮兮地掏出一本小册子，像是掏出了什么稀世珍宝，"《仙门八卦周刊》最新特辑，您和慕首座的'寒潭夜话'已经连载到第三章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小册子递到凌琴晚面前，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完全没意识到师姐此刻的尴尬与愤怒。

凌琴晚一把抢过册子，动作粗鲁得像是要把册子撕碎。只见扉页上赫然写着：《冷面首座与他的小灯笼精不得不说的二三事》，配图竟是Q版慕怀霜抱着个发光的小人，那小人的神态和动作，活脱脱就是照着她画的。

"这画得还挺..."她下意识点评，刚说出几个字，突然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不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气愤地把册子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还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仿佛这样就能把这些荒唐的八卦都踩碎。

当凌琴晚战战兢兢来到问剑峰时，心里还在不停地打鼓，琢磨着怎么面对慕怀霜。可刚到山门前，就看见一块崭新的牌子立在那里，格外刺眼：

【发光生物与狗不得入内】

落款：慕怀霜。

"......"凌琴晚盯着牌子，一时语塞，心中五味杂陈，既觉得尴尬，又有点委屈，还有一丝莫名的愤怒。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抬脚就要踹牌子，可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头顶传来清冷的声音："本座还当你今日不敢来了。"

慕怀霜倚在树梢，身姿挺拔，宛如谪仙。他手里把玩着那本《仙门八卦周刊》，封面上的Q版小人正冲他咧嘴笑，那笑容在凌琴晚看来，此刻就像是在嘲笑她。

"首座明鉴！"凌琴晚立刻变脸，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动作麻利地掏出食盒，双手高高奉上，"这是三倍辣酱，特意加了荧光菇提鲜！"她一边说着，一边暗自祈祷慕怀霜能消消气。

慕怀霜指尖一勾，食盒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凌空飞起。盖子掀开的刹那，七彩烟雾喷涌而出，在半空炸成"对不起"三个大字。那烟雾五彩斑斓，绚丽夺目，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梦幻。

"新研发的道歉专用辣酱。"凌琴晚搓着手干笑，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持续时间三个时辰，风吹不散..."她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看着慕怀霜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的。

慕怀霜看着漫天彩雾，神色平静，突然道："你知道现在山下集市在卖什么吗？"

"啊？"凌琴晚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慕怀霜同款夜光符。"他面无表情地陈述，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据说贴在床头，能梦见会发光的意中人。"

凌琴晚脚下一软，差点给这位祖宗跪下。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中暗自叫苦，怎么这八卦越传越离谱，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当晚，凌琴晚正在房里疯狂挠墙，发泄着心中的郁闷。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紧急任务：目标正在后山练剑，情绪波动剧烈，请立即前往安抚」

"又来？"她抓狂地扯着头发，像只被惹急的小兽，"我现在去不是找死吗！"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犹豫。

「奖励：荧光菇解药配方」

凌琴晚的动作顿住了，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荧光菇带来的麻烦已经让她焦头烂额，这个解药配方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半刻钟后，她鬼鬼祟祟摸到后山，小心翼翼地，生怕惊动了什么。果然看见慕怀霜正在月下舞剑，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剑气纵横，所过之处，所有《仙门八卦周刊》的残页都被绞得粉碎，那场景就像是他在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首座..."她刚出声，一道剑气就擦着脸颊飞过，寒意扑面而来，吓得她浑身一颤。

慕怀霜收剑入鞘，动作干净利落，冷冷道："怎么，来看本座的笑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愤怒，让凌琴晚心里一紧。

"弟子是来送解忧茶的！"她急忙举起茶壶，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加了安神花和...和一点点荧光菇提取液..."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是把剩下的荧光菇全倒进去了，想着死马当活马医。

慕怀霜盯着茶壶看了半晌，像是在思考什么，突然道："唱首歌。"

"？？？"凌琴晚满脸疑惑，完全不明白慕怀霜的意思，心里直犯嘀咕，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不是会发光么。"他指了指她仍在泛绿的手指，"配合演出，本座便饶你这次。"

凌琴晚在"宁死不屈"和"苟且偷生"间挣扎了0.1秒，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张口就唱："一闪一闪亮晶晶..."她的声音不算动听，甚至有点跑调，可随着歌声，她手上的绿光还真跟着节奏明灭起来，就像是在配合她的演出。

慕怀霜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那表情就像是在努力忍住什么。

「目标好感度+5，当前2（破冰阶段）]

"难听。"他接过茶壶一饮而尽，"明日继续。"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凌琴晚呆呆地站在原地。

凌琴晚看着首座远去的背影，突然发现他后颈似乎也泛着淡淡的绿光。

"系统！"她在识海里尖叫，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惊恐，"你往茶里加了什么？！"

「微量荧光菇精华，仅保证目标与宿主'同甘共苦'」

"...我谢谢你全家。"凌琴晚气得浑身发抖，心中暗自咒骂，这系统可真是坑人不浅，自己这下可真是和慕怀霜彻底"绑"在一起了。

（次日，仙门再添新传闻：慕首座夜半周身发光，疑似修炼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