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吊灯在宴会厅顶端折射出细碎的光，林悦踩着七厘米的红底高跟鞋穿过人群时，裙摆上的碎钻随步伐晃成流动的星河。她今日选了条墨绿丝绒鱼尾裙，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露出精致的锁骨线，肩颈处若隐若现的珍珠链随呼吸轻颤，像极了暗夜里蛰伏的光。
“林小姐真是越来越会穿了。”制片人王总的声音裹着酒气凑过来，眼神在她腰间打了个转。林悦抬手将耳边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耳垂上的红宝石耳坠，笑意漫在眼底却没达深处：“王总说笑了，比起苏影后的高定礼服，我这不过是些寻常料子。”
她话锋一转，目光精准地落在不远处的苏曼琪身上。对方正端着香槟与导演低语，一袭纯白羽毛裙衬得人如谪仙，可林悦太清楚那温柔笑靥下的算计——上一世，就是这场慈善晚宴，苏曼琪借着“意外”将红酒泼在她礼服上，又让狗仔拍下她狼狈的模样，第二天“林悦耍大牌酗酒”的通稿就铺了满网。
“苏影后今日确实清雅，”王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语气带了几分惋惜，“只可惜刚才不小心崴了脚，不然那支开场舞该多惊艳。”
林悦端起侍者托盘里的香槟，水晶杯壁上凝的水珠沾了点在指尖，凉丝丝的。她记得苏曼琪的脚踝根本没事，那不过是吸引影帝顾晏辰注意的老把戏——顾晏辰最吃白莲花那套，上一世他就是这样被苏曼琪勾着，在她被全网黑时连句澄清都没有。
“崴脚了？”林悦故作惊讶地挑眉，“那可得好好歇歇，我前阵子新得了瓶活血化瘀的精油，回头让助理给影后送去？”
她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附近几人听见。苏曼琪端着酒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下，转过来时脸上已堆起无懈可击的笑：“多谢林小姐好意，不过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她眼尾扫过林悦的裙子，话里带了根软刺，“倒是林小姐，穿这么紧的裙子，跳舞时可得当心些。”
林悦笑了，笑意里终于掺了点真东西。她轻轻晃了晃酒杯，酒液在杯壁上划出弧度：“我这人笨，学不会那些复杂舞步，倒是影后您，前几日在片场教新人跳舞时，转身的动作真漂亮，不知是哪位老师教的？”
苏曼琪的脸瞬间白了半分。那日她在片场“指导”林悦的新人助理跳舞，故意用高难度旋转动作让对方摔在地上，这事虽没闹大，却被角落里的监控拍了去——林悦早上刚让助理把那段视频备份到了云端。
“林小姐说笑了，不过是些皮毛。”苏曼琪端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转身想走，却被林悦轻轻拉住手腕。
林悦的指尖微凉，带着点香水的冷香。“影后别急着走啊，”她凑近半步，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听说顾影帝今晚要捐出他珍藏的那幅《夜荷图》？我记得那是影后您最喜欢的画呢。”
苏曼琪猛地转头看她，眼里的惊惶藏不住了。那幅画是顾晏辰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一直对外宣称是自己偶然拍下的，林悦怎么会知道？
“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林悦松开手，退后半步拉开距离，脸上又挂上那副无辜又妩媚的笑，“我只是觉得，那么美的画，若是能配上个懂它的主人就好了。”
这时宴会厅中央响起司仪的声音，慈善拍卖即将开始。林悦理了理裙摆，转身走向后排的阴影处，那里站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是顾晏辰。他今晚难得没和苏曼琪黏在一起，指间夹着支未点燃的烟，眼神沉沉地看着她。
“林小姐似乎和曼琪聊得很投机。”他开口时，烟嗓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冷意。
林悦歪了歪头，耳坠上的红宝石在阴影里亮得像血：“顾影帝吃醋了？”她往前走了两步，直到两人距离只剩半臂，才停下脚步，“还是说，你怕我揭穿你们那点小秘密？”
顾晏辰的眼神骤然变厉：“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林悦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胸前的领带夹，那是枚铂金打造的狼头，和上一世他送给苏曼琪的情侣款，“我只是觉得，有些人配不上你的好。”她的指尖顺着领带滑到喉结，轻轻一点，“比如那幅《夜荷图》，顾影帝打算用它换多少关注度？”
顾晏辰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林悦，别玩火。”
“我就喜欢玩火。”林悦没挣扎，反而抬头看着他，眼底像盛着揉碎的星光，“尤其是在顾影帝这样的人身边。”她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我知道苏曼琪昨晚去了王总的酒店房间，也知道她打算用那幅画炒作你们的绯闻。你说，要是这些事被捅出去，她的‘清纯玉女’人设，还保得住吗？”
顾晏辰的手松了松，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眼前的林悦和他印象里那个只会默默演戏的小演员判若两人，她像朵带刺的红玫瑰，危险，却诱人得让人想伸手去摘。
“你想要什么？”他问。
林悦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却带着十足的侵略性：“我想要《夜荷图》。”她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还有，我想要你。”
顾晏辰瞳孔骤缩。
这时拍卖师已经开始介绍《夜荷图》，聚光灯打在画卷上，墨色的荷叶在月光下翻卷，角落里藏着朵含苞待放的红荷，像极了此刻的林悦。苏曼琪坐在前排，紧张地攥着手包，等着顾晏辰喊价。
“一百万。”顾晏辰的声音突然从后排传来，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苏曼琪。
林悦靠在墙上，看着顾晏辰举起号牌，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她知道，这只是开始。上一世她失去的一切，这一世，她会一点一点，全部夺回来。
苏曼琪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她猛地转头看向后排，恰好对上林悦投来的目光。那眼神里没有得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拍卖师的声音在继续，价格一路飙升，最终顾晏辰以五百万的价格拍下了《夜荷图》。当司仪请他上台讲话时，他看了林悦一眼，转身走向聚光灯下。
林悦在阴影里端起酒杯，对着台上的身影遥遥一敬。红酒入喉，带着微涩的甜，像极了这场娱乐圈的游戏，危险，却让人欲罢不能。
她知道，今晚之后，苏曼琪不会善罢甘休，后宫般的娱乐圈里，还有无数场仗要打。但她不怕，重生一次，她早已磨利了爪牙，藏好了锋芒，只等一个机会，便能艳压群芳，站上最高的地方。
而现在，这个机会，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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