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前情提要:敖冰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女,西海五公主。二郎神杨戬在封神大战后,因不满天规中仙凡禁令条约与玉帝打下百年赌注,在人间游历百年,因醉酒落水被西海五公主出手相救。两人以夫妻身份,在人间共度二十年岁月,杨戬天庭复职后,被玉帝设计,以身试法,担负司法天神重任,与敖冰百年未见。后天庭重定新规,取消仙凡禁恋,凡妖族、人族位列仙班者,须在天庭尽职500年方可领取“仙侣许可证”,杨戬已向敖冰沉痛道歉,故敖冰知晓杨戬难处,但又因其百年间未告知自己一丝音信而心存芥蒂。
本章节主要是叙述哪吒和敖丙在天庭大婚的盛况。
九重云霄上,今日乃是中坛元帅哪吒与华盖星君敖丙的天庭大婚之日。众仙纷纷卸职赴宴,唯有当值星君仍苦守南天门,连兜率宫的炼丹炉都熄了火,老君座下的青牛都化为仙人模样,手持喜帖混进了瑶池。
华盖府内,檐角的琉璃瓦全部变成了大红色,满府红绸飘拂。敖丙端坐在喜房内,静听房外热闹非凡。
四海龙王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众人皆向敖光道喜,给予新人最诚挚的祝愿。满堂龙族宾客或抚掌大笑,或谈起经年往事感慨万分。
北海龙王敖钦端着一盘嫦娥特制桂花酥,满堂转悠,眼里还寻摸着其他糕点,转眼将手中整盘桂花酥一扫而空,连盘子上的碎渣都舔得一干二净。
南海敖顺见状,扶额苦笑:“三弟啊,瞧你这吃相,也不怕失了咱们龙族的体面,多年未见,还是这么贪吃,改明让敖丙管月蟾宫宫主多要几盘,省得不够你吃。”
敖钦满不在乎地咽下嘴里的糕点,含糊不清憨笑:“怕啥,又没外人,再说了今儿个敖丙大喜,多吃点怎么了!”说完,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
西海龙王敖闰身着华服,身姿婀娜,正和敖钦站在一处。见他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手里还攥着从各色糕点,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咀嚼着,满眼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忍不住摇头,目光望向喜房,眼中满是欣慰:“敖丙这孩子,终成眷属。想当初,他和哪吒那一番纠葛,可把咱们都吓坏了。”
敖钦拍了拍肚子,连忙点头:“是啊是啊,不过好在苦尽甘来。这下敖丙和哪吒成婚,咱龙族在天庭可就有大靠山啦!”
敖闰白了他一眼:“你就会想这些,不过侄儿性子善了些,往后有哪吒这暴脾气护着,天庭那些势力,今后行事总归是要掂量掂量了。”
敖冰站在敖闰身后,身着一袭浅紫色纱裙,裙摆绣着精致的海浪花纹,她灵动的双眸望向喜房的方向,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她轻扯敖闰衣袖,声音清冷但带着一丝温柔:“母亲,我想去看看堂哥。”
敖闰看着她,微笑着点点头:“去吧,孩子,注意别耽误太久。”敖冰微微颔首,应了一声,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喜房走去。
喜房内的敖丙,正望着姑姑叔叔们专为自己准备的贺礼,泪眼婆娑,他抬眸望向二叔赠的龙凤呈祥屏风,见其上流光溢彩,乃是万年玄冰雕琢,二叔说此屏风意喻“乾坤合契,永结同心”。他端详着左手中三叔赠的火凤玉佩,其上的纹路显示乃是三昧真火凝练,一想到三叔还对自己低语“好侄儿,这宝物可护佑你不受邪祟侵扰”,便又禁不住嗤笑出来;他右手摩挲着四姑赠的空间宝玉,回想着姑姑说这块宝玉具备操纵空间的法力,可辟出独立仙府供自己居住,脑海中又响起姑姑那戏谑的叮嘱“我看哪吒那小子还跟小时候一样暴躁,丙儿,要是他不服管教,就让宝玉化出个小黑屋关他几日,我们家敖丙可不能吃亏,姑姑啊,衷心的希望你‘海阔天空,自在随心’。” 他的眼角忽地湿润,两行清泪掉落在婚服上。
一种前所未有又无微不至的关爱,将敖丙融化在喜房内,一想到这是家人为数不多的欢喜重聚的日子,他不禁趴在锦被上呜咽起来,又怕惹得旁人注意,只好用力抓紧锦被,指腹摩挲得红锦被沙沙作响,忽又想到这喜被更是几百织女为了自己的大婚特意赶制,他端详着锦被上流动的星河纹路,感受到每根丝线好似都在传递着无言的祝福。一时间,情难自控,竟哭得肩膀颤抖。
房门被轻轻叩响,房外传来陌生的询问:“堂哥,方便吗?”
敖丙立马拭去泪水,正襟危坐,声音还未来得及平复,略带微颤:“方……方便,请进。”
房门缓缓被推开,只见一抹紫影映入他的眼帘。尽管此前从未见过,但敖丙心中莫名笃定,眼前之人定是自己的血亲。那眉眼的轮廓,那周身的气韵,都与龙族的亲眷有着微妙而难以言喻的相似。
还没等敖丙开口,女子微微欠身,声音清脆又带着几分温婉:“堂哥,我是敖冰,来看看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敖丙这才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忙起身:“原来是敖冰妹妹,快请坐,我这儿一切都好,让妹妹费心了。”
敖冰见他眼眶泛红,顿时面露担忧:“堂哥,还好吗!真的……还好吗?如有勉强,龙族也会护你周全的。”她向前一步,关切地等待敖丙的回应。
敖丙看着敖冰,眼中带着些许羞涩与感动,他尽力控制脑海停止回忆与哪吒的辛酸过往,竭力压住心中泛起的涟漪和咽喉的哽咽:“妹妹,我真的没事。只是……只是忽觉即将与哪吒成婚,心中感慨万千。我从未敢去设想自己能有如此幸事,如今又有亲人的关怀备至,实在是受宠若惊。”眼泪不争气地刺激着眼眶,泪花在眼中一个劲儿地打转。
闻言,敖冰长舒一口气,微笑着走上前,握住敖丙的手:“堂哥,这都是你应得的。中坛元帅也是大名鼎鼎,你们的事迹,我都有所耳闻,堂哥放心,不论往后遇到何事,敖冰皆会全力相助。”
敖丙轻轻点头,破涕而笑:“好!妹妹有心了,多谢!”
云楼宫内,托塔天王李靖将宝塔化作迎亲伞盖,望着远处的万华璇玑台欣慰一笑。殷夫人笑着抹泪将绛珠金鳞甲披在哪吒肩头,中坛元帅耳尖泛红,手腕间乾坤圈却似在雀跃。
不多时,云海中便传出清越龙鸣,哪吒足踏风火双轮所化的赤金龙,身披绛珠金鳞甲金光闪耀,混天绫肆意披在肩头,随风翻涌。金吒、木吒身着金甲开道,司法天神杨戬与天蓬元帅卞庄各驾一匹天马跟随其后。
哮天犬颈系红绸冲在最前,每踏一步便生出百丈红毯,梅山六圣抬着刻有“天喜”二字的七宝莲花辇破开云海,所过之处即绽出并蒂金莲。哪吒挚友雷震子的风雷双翅骤然展开,卷起百里金霞,每振翅一次,苍穹便炸开万丈电光。沿途三百仙子持蟠桃枝洒下天河水,将迎亲路铺成流动的星汉银河。
忽见远处人潮涌动,海夜叉急忙转身,欢欣雀跃地跑进华盖府内:“嗬!中坛元帅的人快到门口了!”满屋子人倏地静了静,敖光陪同敖丙走出殿门,四海龙王及四海水族战将紧随其后。
七宝莲花辇缓缓停驻在华盖府前,李靖手持迎亲伞盖前往迎接,哪吒绕过众人,在万众瞩目之下,牵起了敖丙的手,瞬间激起一片惊呼与笑语。
哪吒将敖丙小心扶上莲花辇,“当心磕碰。”低沉的提醒混着淡莲香飘来,敖丙能清晰感受到哪吒掌纹间沁出的薄汗,仰头时,见哪吒的喉结在敞开的襟口上方滚动,不觉红晕已漫上自己的脸颊。
且看,在二十七星宿簇拥下,敖丙身着九曜星纹婚服,端坐于七宝莲花辇,额间灵珠纹流转清辉,婚服上东海明珠与天河银砂交相辉映,素日里他已是仙姿玉貌,身着这锦绣婚服,更是明艳照人,举手投足间皆是令人屏息的惊艳。
两支队伍向着万华璇玑台行进,新人将在此处举行大婚仪式。东海龙王敖光身披双龙披风开路,虾兵蟹将抬着珊瑚宝箱泼洒着明珠雨,颗颗珍珠落地便绽成朵朵牡丹。
“我来添点乐趣!”敖闰大笑着弹出响指,霎时漫天飘起六棱花瓣。
敖丙二哥敖乙,见身侧堂妹敖冰眼角泛红,心想:她怎么看热闹还把自己看得一脸愁容。于是趁机将冰晶花瓣配着明珠雨,凝成了一座九层冰晶珍珠塔,顺手送给了她。
他嘴角微扬,得意地挑了挑眉,坏笑戏谑:“怎么见不到你家那位,心急了?他在前面呢!”敖冰闻言,忽地抬手凝出冰霜,朝他脸上扔去。
“哎哟,别打呀,你哥我等着喝喜酒呢!”两人嬉闹着跑出人群。
少倾,众仙浩浩荡荡地游至万华璇玑台前,千丈红绡自红鸾星宫绵延至此,哪吒与敖丙携手走上云阶,杨戬与二十七星宿各持本命法宝悬于云阶两侧,含笑目送,新人每踏一步便有天兵阵列放出鎏金箭雨,在云端炸开万千流霞。
待到新人交拜天地之际,四大天王同时将法器抛向高空,青锋宝剑定天时,碧玉琵琶调八音,混元珠伞守四方,赤龙盘柱镇地脉,为新人筑起了一道亘古未有的“风调雨顺结界”。
太乙真人骑着仙鹤降在万华璇玑台正前方,他笑如春风,满眼欣慰看向新人,接着向众仙点头示意,“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今日!乾坤为证,清辉同鉴,我太乙真人在此,为二位仙人主婚!哪吒与敖丙情深义厚,缘定仙班。来,且饮下这杯“宿缘灵浆”,饮罢,从此灵犀相通,携手共赴仙途。”
敖丙与哪吒执盏一饮而尽,两位额间顿时同时泛起灵光。“礼成,此后岁月,望二位效山水相生,得山水永睦!”周天星斗应和着绽放华彩,将两位新人笼罩在璀璨星辉里。
哪吒随即挽着敖丙的手参拜双亲,整个天庭都听见了龙王们开怀的笑声。
喜宴氛围祥和又火热,处处响着碰杯声、畅饮声、大笑声、甚至还夹杂着几丝呜咽声,仙乐袅袅,歌声阵阵,众仙几乎各各双颊泛红,行不端也坐不正。
申公豹已然饮下八杯琼浆,木然望着浑然一体的天地方阵发呆片刻,转头对太乙叹道:“死胖子,你说,当年陈塘关若是有此气象……”话未说完便被太乙塞了满嘴蟠桃:“师弟,今日只谈风月!看你这醉样,待会儿让鹿童背你回去。”
宴席正酣时,西北角忽有醉酒的天蓬元帅失手碰落酒坛,“哎哟”一声,惊醒了倒在酒桌下刚睡着的卷帘大将。顷刻间,多闻天王魔礼海已然撑开混元珠伞,泼天的琼浆玉液瞬间被吸入伞骨,须臾间凝成数万颗琥珀酒珠,分予众仙,瑶池仙女们笑着将琼浆化作流云。
敖丙大哥敖甲,盯着飞来的琼浆无语苦笑,因他不喜饮酒,何况喜宴散后,还需护送划拳喝多的敖乙和饮琼浆过量的父王回东海。他见一旁的玉兔仙子正和哮天犬分食糕点,便将酒珠化形冻成肉骨头冰雕,引得哮天犬跑出去追逐晶亮,逗得玉兔仙子扶腰大笑。
喜宴不知不觉进行到了尾声,众仙东倒西歪,不胜酒力的已驾云离去。
金吒木吒抬着东海千年珊瑚树,欲要送至云楼宫,恰巧撞见司法天神杨戬左右拦路地哄着西海五公主敖冰,而哮天犬正手捧玉兔仙子做的桂花糕,跟在杨戬身后大吃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