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的早市渐渐热闹起来，街边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蒸笼掀开时腾起的热气混着糖糕的甜香，在晨光里氤氲成一片暖雾。
阿婼咬着半块没吃完的糖糕，指尖沾着糖霜，一边走一边琢磨着怎么支开玱玹。
她得赶紧回韶华记看看叫花子醒了没有，若是他中途醒来乱跑，被哥哥的人发现，那可就麻烦了。
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玱玹，他正慢悠悠地走着，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异样。
可阿婼知道，哥哥向来心思缜密，她越是刻意找借口，反而越容易引起他的怀疑。
皓翎婼“哥哥……”
她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却见玱玹忽然停下脚步，侧眸看向她，唇角微扬，眼底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
西炎玱玹“阿婼。”
他抬手，轻轻拂去她发间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片花瓣，语气温和。
西炎玱玹“我待会儿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陪你逛了。”
阿婼一愣，眨了眨眼。
皓翎婼“啊？哥哥这就走了？”
玱玹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西炎玱玹“怎么，舍不得？”
皓翎婼“才没有！”
阿婼立刻反驳，可嘴角却忍不住翘了翘，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玱玹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笑意更深，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西炎玱玹“下次煎药时小心点，别再烫伤了。”
皓翎婼“知道啦……”
阿婼拖长了音调，冲他挥挥手。
皓翎婼“哥哥快去忙吧！”
玱玹摇头失笑，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修长挺拔，在熙攘的人群中格外醒目，却又很快融入街巷深处，消失不见。
阿婼望着他走远，终于彻底放松下来，撇了撇嘴，小声嘀咕。
皓翎婼“这次可多亏了我。”
皓翎婼“要是韶华不多做点好吃的糕点犒劳我，我和她没完！”
她拍了拍手上的糖霜，转身朝韶华记的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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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记。
韶华哼着小调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束刚采的野花，淡紫色的二月兰和嫩黄的蒲公英错落有致地扎在一起，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西炎韶华“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她轻快地走到床前，将花束小心地放在枕边。
西炎韶华“昨儿个在河边瞧见的，开得可好了。”
床上的叫花子依旧闭着眼睛，但呼吸似乎比昨日平稳了些。
韶华仔细地帮他掖了掖被角，又把露在外面的手臂轻轻放回被子里。
西炎韶华“人啊，这一辈子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她柔声说道，手指拂过被面上的一道褶皱。
西炎韶华“等你伤好了，一切都可以从头来。”
窗外传来早市的热闹声响，韶华站起身理了理裙摆。
西炎韶华“我要去前堂了，今天要赶制王员外家的寿糕。”
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叮嘱。
西炎韶华“灶上炖着汤，晌午阿婼会来照看你。”
木门吱呀一声关上。
床榻上，叫花子肿胀的眼皮微微颤动，终于睁开一条细缝。
模糊的视线里，那束野花在晨光中轻轻摇曳。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门口，落在韶华离去时从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上，那里缠着厚厚的纱布，边缘还渗着淡淡的血色。
枕边的野花突然轻轻晃动，一滴露水顺着花瓣滑落，在粗布枕套上洇开一个小小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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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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